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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刘望着猎人张,竖起右手拇指赞叹道:“好样的!老张,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乎,猎人刘和猎人王抬起担架,跟着猎人张走在伊斯坦布尔市区的街道上,由于坠机事件吸引了市民和媒体的全部注意力,三名全副武装的猎人走在街道上,并没有引来过分关注。
半小时后,猎人张将一行人带到了一家阿美莉卡人开的汽车旅馆旁。
汽车旅馆的主建筑外留有一片停车用的小院,院落被围墙包围,但墙并不高。
猎人张隔着围墙看向院落内,旅馆的院子里停着几辆轿车,由于天色已晚,屋檐下的吊灯亮了起来,吊灯下方似乎有人,只是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放下伤员后,猎人王踮起脚,也看向院内,猎人刘却无论如何看不到院内,只能问同事们:“里面是什么情况?”
猎人张和猎人王都不说话,猎人刘急了,收敛浑身的炁,纵身跳起,从半空中看向院落内。
院落内胡乱堆着一些行李箱,其中一个蓝色的行李箱横放在门廊上,一名长发女子坐在行李箱上吃盒饭,她身前五米处站着一名高大的壮汉。
壮汉穿着白背心、大裤衩,踏着一双凉拖,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站姿笔直,面容冷峻。
吃盒饭的女子也是同样的打扮,白背心、大裤衩、塑料凉拖,左手端着盒饭,右手抓着筷子和半颗切开的洋葱,眼神落在盒饭上,嘴里嚼啊嚼,似乎没注意到猎人刘。
同样的装扮,穿在男人身上是一回事,穿在女人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万幸坐在行李箱上的女子身材偏瘦,没有多少胸脯,这才免于走光。
猎人刘落地,问猎人张:“老张,愣着干嘛?你认识他们?”
猎人张愣愣地点点头。
“那个壮汉就是神农丁?”
“不是,我不认识他。”
“啊?”猎人刘有些发懵,“那,你认识那个女的?她是神农丁的手下?”
“我不知道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她是我刚交的女朋友啊。”
听闻此言,不但猎人刘惊了,猎人王也惊了。
汽车旅馆的院落内,吃盒饭的女子似乎听到了猎人张的话,将盒饭和洋葱放在一旁,望着远方悠然言道:
“人呐,此一时彼一时,来到土耳其,爷只能吃这种盒饭了。就连上街买个葱,买来的也是洋葱。咱在武都的时候,都没用正眼瞧过这洋玩意,可如今是不得不吃,原来洋人是不种葱的,所以才叫洋葱。”
说到这里,突然长叹一声,继续感慨道:
“不但洋人是不识货的,自己国家的人也未必识货,我穿个背心,蹬一脚拖鞋,谁理我啊?非得是披麻戴孝似的一身白,才显得出俏来?”
转而看向墙外,站了起来,冲壮汉说:
“金贵儿,别拦着,让他们进来,那仨里边儿有自己人。”
这语气,这口音,这朴素的申国话,猎人张不禁汗毛倒竖,翻过墙冲进院内,颤巍巍地走到女子身前。
“于小薇?你怎么在这?”
此时此刻,猎人张心里已经猜到事情真相了,但他不愿意相信,开始自我欺骗了。
女子叉腰笑了起来:“怎么?名字加了一横,你就鬼迷心窍不认识了?非得我掐着嗓子说话,你才认得出?”
“名字加了一横……不,怎么能呢……你……”
直到此刻,猎人张还在抗拒现实,奈何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
猎人刘和猎人王都是聪明人,他们看懂了剧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王金贵冷哼一声,眼神看向了别处,看来他当初跑去豆苗城发泄,原因就在于此。
“你是神农丁?”
神农丁变换嗓音,声音变得柔顺甜美、嗲里嗲气:“是的呢,你看衣服还看不出来么?”
“你……你换了画皮?”
换画皮并不是大祭司的特权,任何人都可以更换画皮,但大祭司以外的人更换画皮会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所以鲛人以外的种族少有更换画皮者。
何况一切画皮都出产自鲛人国,鲛人国被大雾包围,又有圣三一把守关隘,鲜少有画皮流出,因此流传于凡世的画皮极为稀少,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神农丁只是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没错,这一件是我托关系买来的,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猎人张颤抖不已,沉默了十五秒,他突然扯掉脸上的护具,冲到墙角干呕起来,可惜他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只能吐出些酸水。
神农丁改换回原本的声音,笑着骂道:“你这是什么反应?我在医院口斯普雷小护士照顾了你半拉月,容易吗我?”
又说:
“而且,当时在医院里,可不是我先出手的,呵呵。无论怎么说,你当时的物理反应是装不出来的,我也当过男人,我最清楚了。要我说,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猎人张听闻此言,直接倒在了地上,再起不能。
猎人王和猎人刘不无同情地凑了上去,看看神农丁,再看看猎人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神农丁抱胸站着,打量猎人张,许久,她甩手说道:“你也不想想,哪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得上一个中年无业游民,知足吧你,像咱这种,虽说是中人之姿,但已经是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款式了!”
猎人张缓过神来,爬起身,重新戴上面具,言道:“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是我不对,我反应太大了……还是说正事吧,我们这里有个伤员,需要你救治一下。”
神农丁嘟嘴道:“行吧,抬进来我看看,你们今天就住这儿吧,房间有的是,只是伙食差劲了些。”
说完,她拿起盒饭和洋葱,一脚蹬开身旁房间的门,一边吃饭一边走进房间,嚼着洋葱撇下一句话:“金贵儿,去搭把手,别让伤员磕着绊着。”
王金贵怒气冲冲地瞪了猎人张一眼,朝院外走去,走到墙外,发出“嗯?”的声音,快步跑回来,问猎人刘:“调查员,你们的伤员在哪?”
猎人刘道:“担架上躺着的就是。”
王金贵抬手一指:“开什么玩笑?哪有担架?哪有?”
猎人刘赶快跑到院外,看向纸质担架,却只看到一地的灰烬随风飘散,一团烧焦的纸屑飘向他的面部,散发出一股苹果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