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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滚过天际时，沈时妤正趴在地毯上粘业主信息表。
她用修图软件P了个假名字，打印出来塞进物业信箱。
雨点砸在空调外机上，盖住了走廊监控摄像头的转动声。
系统光球突然变成预警的红色：【谢凛助理查询了物业系统】
沈时妤把备用钥匙吞进嘴里，舌尖尝到金属腥味。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谢凛的号码这次没加任何前缀。
沈时妤的脚指头在拖鞋里蜷缩起来。门把手转动的咔哒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黑板，她抓了抓睡裙的蕾丝边，肩带滑到胳膊肘。
走廊的穿堂风从门缝钻进来，带着物业经理的皮革公文包味道。
“沈小姐是吧？”物业经理的工牌上别着三枚回形针，袖口沾着复印机的碳粉，“系统显示您这边住户信息需要更新。”
沈时妤把门缝又拉开两指宽，后背抵着玄关柜。
前天打碎的香水瓶玻璃碴还卡在柜子底下的缝隙里，她故意用脚尖蹭了蹭柜门：“我...我证件都齐全的呀。”
声音抖得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物业经理的圆珠笔在登记表上戳出个小洞。他瞥见客厅里敞开的行李箱，真丝睡衣从箱角溢出来，像团融化的奶油。
上周刚换的楼道监控摄像头闪着红点，对门1202的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金属摩擦声。
“业主投诉说有人非法转租。”物业经理的皮鞋尖抵着门槛，“能看下您的租赁合同吗？”
沈时妤的手指绞住睡裙腰带，布料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她转身时拖鞋踢到茶几腿，昨天伪造的假合同正压在咖啡杯底下，杯口还沾着口红印。
物业经理的视线扫过电视柜上歪倒的招财猫摆件，猫爪子上凝着块粉底膏。
“合同在...在卧室抽屉。”沈时妤揪着睡裙领口往屋里退，膝盖撞到餐椅。
椅背上搭着条男士领带，是上周从谢凛办公室顺来的。
对门传来防盗门闭合的闷响，1202住户的脚步声在走廊地毯上拖出沙沙声。
沈时妤摸到卧室门把手时故意踉跄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咕噜噜滚到床底。
物业经理站在客厅中央，掏出对讲机说了句“1203正在核查”。
衣柜门吱呀一声，沈时妤踮脚够顶层抽屉。淡紫色睡裙的肩带滑到肩胛骨，露出后腰上个月被苏婉柔推下楼梯的淤青。
她听见物业经理的皮鞋在地板上转了个圈，茶几上的城西项目书被翻动的纸页哗啦响。
“沈小姐在谢氏工作？”物业经理的声调突然拔高，像是烧开的水壶。
沈时妤攥着假合同转身，纸页边沿被她捏出湿漉漉的褶皱：“实习...实习生。”
她缩着脖子把合同递过去，指甲掐进掌心。
物业经理的眼镜片反着光，合同上伪造的业主签名墨迹还没干透。
他摸出手机划了两下，屏幕上是谢氏集团内部通讯录界面。
沈时妤瞥见自己工牌照片被放大又缩小，耳坠上的碎钻在照片里闪着白光。
走廊突然爆发出小孩的哭闹声，对门住户的狗开始狂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