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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尽之后,他回到房间,关窗,熄灯,只留一盏小灯幽幽亮着。
而客栈老板在黑瞎子处理这些人的时候,回了大堂。
看着一片狼藉,又看了看摆在账桌上的金条,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叫来伙计们收拾了,便让他们回家了。
房间里,黑瞎子换下染血的夹克,包扎伤口。
他坐在床沿,拿起那瓶未喝完的君子酒,怔了许久,终究没再打开。
而窗外已是大中午了,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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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时后,火车缓缓驶入小镇站台。
张起灵背刀下车,黑衣猎猎,步履沉稳。
他额心微热,脑海中那红点已静止不动,位置就在镇东一条老街的二楼客栈。
他一路无言,穿街过巷,脚步未停。
客栈大堂,老板正清算自己今天的损失,发现那两根金条足以让他换好几次桌椅了,心里乐开了花。
他抬头见有人站在他前面,愣了一下:“你找谁?”
“带墨镜的人。”声音清冷,不带情绪。
老板脸色微变:“那位客人……昨夜就走了。”
张起灵眸光一凝,识海中的红点仍在。
他不再多言,不顾老板阻拦的话,径直上楼。
二楼走廊尽头,房门虚掩。
他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如旧,桌上酒瓶倾倒,床铺凌乱。
空气里残留着血腥与药水混合的气息。
下一瞬,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张起灵没有回头,却已感知到那人站在门口。
“哑巴?”
黑瞎子倚着门框,左肩缠着纱布,脸色略显苍白,嘴角却仍挂着那抹熟悉的笑。
只是他那墨镜后的眼神仿佛要把张起灵盯出个洞来。
黑瞎子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背影。
他刚去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下颌滑落。
此时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倦意,却仍掩不住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黑瞎子想着自己只是出了房间几分钟而已,怎么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突然出现了。
张起灵听到这声音,有点僵硬,随后缓缓转身。
目光相接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
“你受伤了。”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那渗血的纱布上。
“小伤。”黑瞎子走进屋,顺手关上门,“几个不长眼的家伙”
张起灵眼神一沉:“谁?”
黑瞎子没有回答,而是一屁股坐到床边,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看着张起灵。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起灵站在屋中,目光落在黑瞎子肩头渗血的纱布上,眸色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