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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小林总觉得精神恍惚。上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说话,他听着听着,那些声音就变成了细碎的耳语,像是有人趴在他耳边念叨着什么,字句模糊,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他低头记笔记,笔尖在纸上划过,写出的字却越来越歪,最后竟自动连成了那个“镇”字,红墨水在纸上晕开,像一团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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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吓人的是,他发现自己的东西总在莫名其妙地移位。早上出门前明明把钥匙放在桌上,晚上回来却在枕头底下找到;充电器插在墙上,转眼就掉在地上,插头还带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强电流烧过;最诡异的是,他放在床头的镜子,每天早上都会蒙上一层白雾,擦掉之后,镜子里的他身后,总站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贴在镜面上的影子。
他开始失眠,眼圈越来越黑,体重也掉得厉害。室友看出他不对劲,劝他去医院看看,他却摇着头说没事,心里却越来越慌——他想起了潘家园那个豁牙老头,当时老头递给他印章时,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按压的位置,正是他做梦时被印章按住的额头。
周末他抱着印章去了学校的文物鉴定中心,想请老师看看。负责鉴定的张教授戴着白手套,拿着印章翻来覆去地看,又用紫外线灯照了照,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这印章你从哪弄来的?”张教授的声音有些发紧。
“潘家园买的,怎么了?”
张教授没回答,指着印面的“镇”字说:“你看这字的刻痕里,是不是有层暗红色的东西?”他用棉签蘸了点酒精,轻轻擦拭刻痕,棉签立刻染上了暗红,凑近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这不是朱砂,是血。而且看这氧化程度,至少渗进去几十年了。”
小林心里一沉:“血?”
“不止,”张教授把印章翻过来,指着底部不起眼的地方,“这里有行微雕,得用高倍放大镜才能看清。”他调出显微镜下的图像,屏幕上出现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镇七煞,代魂居,一印锁命,轮转不息。”
“什么意思?”小林的声音都在发颤。
张教授叹了口气:“这不是普通印章,是民间邪术里的‘替魂印’。以前有些地方的术士会用活人血浸染印章,再刻上这种扭曲的镇字,用来镇压枉死的邪祟。但邪祟被镇住了,持有印章的人就会变成‘替身’,慢慢被邪祟的怨气侵蚀,最后……”
“最后怎么样?”
“变成新的‘镇物’,被印章锁住魂魄,直到下一个持有者出现,再把怨气转移过去。”张教授放下印章,“你看你手腕内侧,是不是有个淡红色的印子?”
小林赶紧撸起袖子,只见手腕内侧果然有个模糊的红印,大小形状和印章一模一样,像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他吓得浑身发冷,这印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印子就是‘锁命印’,”张教授的脸色很凝重,“一旦出现,就说明邪祟已经盯上你了。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噩梦?听到奇怪的声音?”
小林点点头,把这几天的怪事一股脑说了出来。张教授听完,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这印章的怨气太重,扔是扔不掉的,它会自己找回来。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它的源头,解开这邪术的咒。”
他告诉小林,这种替魂印通常和某个枉死之人有关,印章上的血,很可能就是死者的血。想要破解,得找到死者的埋骨之地,把印章埋在坟前,再用桃木枝蘸黑狗血洒在上面,或许能斩断怨气循环。
小林按照张教授的指点,开始查这枚印章的来历。他跑遍了档案馆,翻了无数旧报纸,终于在一份1948年的北平晚报上看到一则短讯:城南胡同有个姓王的刻章匠,半夜被发现死在自家作坊里,浑身无伤,只是额头有个暗红色的印子,手里还攥着枚刻了一半的印章。
报道里说,那刻章匠无儿无女,唯一的亲人是个远房侄子,在他死后没多久就搬走了。小林顺着地址找过去,发现那地方早就拆了,变成了一片老居民区,只有胡同口的老槐树还在,枝繁叶茂,和他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在附近打听了几天,终于遇到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听说过当年的刻章匠。“老王头啊,”老奶奶眯着眼睛回忆,“那人怪得很,总关着门刻章,半夜里作坊总传出‘咚咚’的声音,像是在砸石头。后来听说他死了,警察来看过,说是中邪了。”
“他是怎么死的?”小林追问。
“说是被自己刻的章吓死的,”老奶奶压低声音,“有人看到他死的时候,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桌上的印章,那印章上的字,跟活过来似的……”
小林心里一动:“那他埋在哪了?”
老奶奶摇摇头:“不知道,听说他侄子把他葬在城外了,具体在哪没人知道。”
从老奶奶家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小林走在胡同里,秋风卷着落叶飘过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身后跟着。他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路灯的影子在地上摇晃。
回到宿舍,他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气,像是血腥味。室友不在,桌上的抽屉被拉开了,那枚印章就放在桌子中央,印面朝上,“镇”字红得像是在滴血。
他壮着胆子走过去,突然发现印章旁边多了张纸条,上面是用暗红色的液体写的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血写的:“埋了我,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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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的心跳得飞快,他拿起纸条,指尖刚碰到字迹,就觉得一阵冰凉,像是碰到了冰块。他抬头看向窗外,月光下,宿舍楼下的老槐树下,站着个佝偻的身影,正抬头往他的窗口看——正是他梦里见到的那个身影!
“埋了我……”楼下传来模糊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树叶的呜咽,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哀求。
他再也忍不住,抓起印章就往外跑。他不知道该往哪去,只能凭着直觉往城外跑。深夜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身后似乎总有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不远不近,像附骨之疽。
他跑了很久,直到看到一片荒废的乱葬岗,才停下来。这里杂草丛生,散落着几块残破的墓碑,月光照在上面,泛着惨白的光。他喘着粗气,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土坟,坟前立着块无字碑,碑上刻着个模糊的印子,竟和他手里的印章一模一样!
“就是这了。”他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跪在坟前,用手刨开泥土。泥土很松软,像是刚被人翻过,他没刨几下,就看到土里埋着个东西——是个破旧的红木盒子,和装印章的盒子一模一样。
他把新得的印章放进旧盒子里,一起埋进土里,又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桃木枝和黑狗血,按照张教授说的,洒在土坟上。黑狗血落在土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灼烧什么东西。
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座土坟,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手腕上的红印也淡了许多。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站起身,转身往回走。
可没走几步,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像是盒子被打开的声音。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座土坟前,泥土被拱开了,红木盒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那枚印章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过去看,突然觉得额头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他伸手去摸,摸到个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正是那枚印章,印面死死地按在他的额头上,暗红色的“镇”字烫得吓人。
“轮到你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从印章里钻出来的。他想把印章拿下来,可手指像是被粘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月光下,他看到自己映在墓碑上的影子在扭曲,影子的额头上,赫然印着个鲜红的“镇”字。远处,乱葬岗的尽头,有个模糊的身影正慢慢走远,佝偻的背影,像极了潘家园那个豁牙的老头。
第二天,有人在乱葬岗发现了小林,他直挺挺地跪在那座土坟前,已经没了气息,额头有个暗红色的印子,手里紧紧攥着枚印章。
后来,那枚印章又出现在了潘家园的旧货市场上,摊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有个老太太蹲下来,拿起印章看了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印章?”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镇宅的,保平安。”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掏钱买了下来,揣在怀里,拄着拐杖慢慢走远了。年轻人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个淡红色的印子,和印章上的“镇”字一模一样。
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吹过他的脚边,像是谁在低声叹息。他收拾好摊子,转身走进人群,红木盒子里的印章轻轻晃动着,印面的“镇”字红得像血,笔画间隙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前方。
这枚印章,还在等下一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