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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媚的眼睛似乎轻轻闪了下光，
“不对。”
延帝听见她这一声“不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人皇，你是人间界的帝王，三界之中，你是与天帝、魔尊平起平坐的。即便是你要联姻，也是该与魔尊联姻。”媚还是笔直坐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延帝听见她最后这几个字，又带着她特有的颤音腔调，紧张得脸色发白，等着她的下文。
媚接着道，
“那这么说的话，仙界的人，到了人间界，也应该与你打个招呼才对。”
“就像二哥说的，我们难得来一次，也自然要来见见当今的人皇的。”
媚说完，宫人也正巧将她原本的盘头全部解开，开始梳着她那如墨似缎的长发，
“我二哥说了，他们只是仙界普通的仙人仙子，最多有上仙界的仙官，因此地位远比不上你我。”
“他们若是来了，我们也在此处，理应前来参拜。”
“……”延帝没想到，她还非常清晰的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一时之间，也无法继续自己刚刚的说辞，只能换了个说法，
“大概是因着来得比较频繁，并且七年一次的天门之试时，他们也会示于人前。”
“于是，人仙两界之间就形成了默契，他们下凡来修炼，也不必专程前来参拜。”
“嗯，那你说，他们这次为何而来？”媚说着又夸赞了下梳头的宫人，
“你的丫鬟手脚就是巧，梳起头来，都比翠要舒服。”
延帝看着她已经在关心梳妆的事，感觉刚刚的说辞，她应该是听进去了，就沿着刚刚的说法答她，
“仙人下凡无非两件事，一是天门之试，二是自身历练。现今距离天门之试还有一年的时间。”
“朕猜测，他们此次应当只是下凡历练。”
媚见宫人新上了热茶，端起来闻着，
“但……”
随着她这一声，延帝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我二哥说，他们这次许是奔着我们来的。”媚说完这句，将茶喝了，放下杯子，直勾勾看着延帝。
延帝只能继续装无知，
“仙人们的事，朕也无从知晓。”
“只是根据推测，他们应是不知你们前来，即便是朕，也是你们自愿现身，才得知你们来到了人间。“
他在心底默念，当然，从你们屠了我天青和临江两座重城开始，便以知晓了你们的存在。
我说的，只是你们的真身。
媚不再问他问题，只是慢条斯理地喝掉了一整壶茶水。
期间，看着宫人将她所有头发都挽了起来，说了一嘴，
“大长老和翠，从来没将我的头发全部梳起来过。”
总会给她留下一半披在背后，但是这些人却一丝也未给她留。
宫女忐忑地停下手，
“回尊者，您选戴的，这是凤冠，是要全部头发挽成高髻，戴起来才好看的。”
“大长老之前跟我说过，她说只有出嫁的女子，才挽起全部发丝，闺阁女子，不能这么弄。”
“这……”宫女看着一旁另一个宫女手中托盘上的凤冠，陛下将这赐予这个修罗，是要立她为后的吧？
那她是不是也算是出嫁的女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