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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安的话戛然而止，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宁悦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是谁？”她追问，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李保安吞了吞口水，目光闪烁，似乎在犹豫挣扎。
“是……是……”他支支吾吾，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将一个被揉皱的纸条塞进了宁悦的手里，然后落荒而逃。
宁悦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周成。
“周成？”宁悦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
周成，公司市场部的中层管理人员，平日里表现得勤恳踏实，深得她的信任。
怎么会是他？
宁悦感到难以置信。
她立刻联系了合作伙伴陈总，约在陈总公司的洽谈室见面。
洽谈室的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外面的阳光，室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宁悦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指尖泛白。
陈总推门而入，看到宁悦凝重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宁总，发生了什么事？”
宁悦深吸一口气，将李保安的证词和纸条上的名字告诉了陈总。
陈总听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周成？这怎么可能？”他感到震惊，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根据我的调查，”陈总缓缓说道，“最近公司确实有一些机密信息泄露，我一直怀疑是内部出了问题，但没想到会是周成。”
宁悦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周成真的是间谍，那么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想象。
陈总将一份文件递给宁悦，“这是我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资料，或许对你有帮助。”
宁悦接过文件，快速地翻阅起来。
文件里记录了公司内部一些异常的资金流动和数据传输记录，以及一些员工之间的可疑联系。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庞大的间谍网络逐渐浮出水面，远比宁悦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关系图，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宁悦指着关系图上的一个名字，眉头紧锁，“这个人是谁？”
陈总顺着宁悦的手指看去，脸色骤变。
“不好！”他猛地站起身，“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郑对手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撕咬着宁悦的公司。
服务器遭受攻击，官网瘫痪，订单取消，股价暴跌，简直比渡劫还惨。
公司里弥漫着世界末日般的绝望气息，员工们一个个愁眉苦脸，仿佛下一秒就要集体跳槽。
宁悦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瑟瑟发抖，却又无能为力。
更糟的是，墙倒众人推，合作伙伴们纷纷撤资，跑得比兔子还快。
陈总坐在宁悦对面，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在宁悦的心上。
“宁总，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陈总欲言又止，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
宁悦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知道陈总接下来要说什么。
曾经一起喝酒撸串，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如今也露出了商人冷酷无情的嘴脸。
“我知道，”宁悦打断陈总的话，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们也要撤资。”
陈总沉默了，这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伤人。
宁悦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冰冷，呼吸困难。
她努力维持着最后的镇定，不让眼泪掉下来。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宁总，”陈总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
“不用说了，我懂。”宁悦苦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文件，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陈总叫住她，“虽然我们终止了合作，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关。”
宁悦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
走出陈总的公司，宁悦抬头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了宁悦的脸上，紧接着，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宁悦站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心中的绝望像潮水般涌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刺耳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
宁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成。
“喂？”
“宁总，我……”周成的声音有些慌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