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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在实验最开始的时候，他刻意选择了王勇山这种，人格心性都上等的人。
但在之后，他率性触碰了大约四亿人，这个问题于他而言，就不再仅是神光的问题了。
它被延伸为：一个坏孩子，能否有资格接受教育。
在某种程度上，神光就类似于公众教育——同样是从上到下投放的资源，且资源已经足够雄厚，不用强求每个人都必须有所回报。
在石铁亲手编写的《法典》里，坏孩子只是个坏孩子，他不是永恒的罪人。
最关键的问题是，城主对神光的定位是什么。
如果是对道德高尚者的赐福奖励，那就意味着道德将成为一门生意，从而使得道德里充满虚伪。
届时，人人都会想办法讨好城主，而不再是过自己的生活，思考自己的人生路。
毕竟，修为境界意味着寿命的长短，也意味着地位和财富，它会让最理智的人疯狂。
石铁相信，如果自己掌握了赏赐修为的权力，那他就会从城主的身份中脱离出来，逐渐成为神明。
而这种结果，是他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也是他几千年来一直都在警惕发生的事情。
一旦他在事实上成为了神明，那天序城内外的数亿人，就必然会有样学样，出现许多的半神族。
到了那时，天序城就必然会出现，类似龙族（古龙族、真龙族、半龙族）一样的种族阶级和仇恨。
或许，有人会喜欢那样的世界，但石铁对此，却是由内到外的厌恶。
他这一生最大的心魔，就是恐惧自己变成那样的神明。
所以，神光不能被认定为赐福。
要么，它是全城市民的权力。
要么，它就是某些特殊工作的福利，比如护界天军。
思来想去几秒后，石铁从小学、学院、宗门、护界天兵营的区别上，得到了灵感，将神光分级。
再在心里想清楚后，他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对铁雪说道：“这样，如果神光能恢复光泽。”
“我把神光分为三级。”
“普众级，面对全城所有市民，根据恢复周期，来设定固定周期，最大间隔不能超过五十年，神光轻触所有适龄市民。”
“功勋级，只对城中有功德之人，各行各业都可以，不一定是公职，就像我之前投放的戒指一样，只是一种嘉奖，必须独特，必须稀少，周期可以定为百年，甚至千年。”
“护界级，只对护界天军，根据恢复周期，优先培养天将天兵，周期最短，神光最强。”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的神光会恢复。”
铁雪皱着眉头，凝思半分钟后，才勉强点头同意了城主的决定。
从她眼里透露出来的犹豫里，石铁猜到了她想说的话，便替她说了出来：“我之所以要设计一个普众级。”
“就是想让市民们知道，我不是神，不需要刻意变成我喜欢的人。”
“你很聪明，应该早就发现了。”说到这里，他短暂的停顿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们四个人的修为，和整个城市的现状息息相关。”
“我对普罗大众释放神光，不是我对他们的赐福。”
“而是我对他们的回馈和责任，也是我这个城主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