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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言借着神识去认真捕捉时，那道杀意却顿时消失了。
转而却忽的对上一身曳地朱色衮袍的夏未央，这会儿眼神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低着头走近一侧的珈烬。
许言忍不住暗赞，这会儿确实像是皇族贵女，高冷出尘让人不敢多看。
但见到珈烬似是脸红未消，并没有刻意留意长公主观察她走路的姿势。只是静静低头在一侧，许言又有些忍不住笑，想到刚刚在偏殿的旖旎，忍不住生起逗弄。
当着夏未央的面，刻意多看了几眼珈烬盈盈一握的细腰。
紧接着，一声公鸭嗓在殿侧响起，开启启奏环节。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许言这才发现其实殿内是有太监的，只是这会儿才进殿，跟个影子似的。
而右侧那道杀意也不见了，只当是某些政敌互相不对眼，误伤了他。
想到这，许言又看了一遍依次出奏群臣，随即直接闭目养神。
他如今没了游戏中纵观全局的那种上帝视角，听这玩意纯粹是没营养。甚至还可能徒然增加烦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言闻着殿内的破妄香，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有声音响起，打了一个激灵。
“臣监察御史林子余谨奏：
察北市崇文坊近日有邪修作祟，于先朝谢氏老宅占据，作灵祠吸收地脉毁坏仙族气运。
然鬼炁已渗入地脉，其族修士不兴事小，有伤国运事大。
臣伏乞摄政派遣覆天阁驱邪，否则恐仙族寒心，致北面贼势愈盛。”
一席话，说的周遭臣僚连连点头。
像是早有这想法一般，但又碍于“遵纪守法”。
许言循着声音看去，是个面白无须的年轻文官。八品的实权，能直接面对朝会启奏。
他有点蛋疼，难怪夏未央故意提虞千夜，恐怕是虞千夜复兴宗门大业搞得太大了，惹了这些看似同气连枝的仙族子弟。
在这又是拿仙族寒心，又是拿着北面叶氏叛乱说事。
许言是真没想到那戏精这么会拉仇恨。
抬头望着夏未央，只见她指尖轻叩龙椅螭首，声线如淬冰玉磬，诘问道：
“祖制可曾写明，偷炼国运者该受何刑？”
“太祖有言，炼化国运者，碎九族子弟之神庭，不得重生。”林子余出声时嘴角微微勾起，不卑不亢的。
这阴阳人。扣这么大的帽子，是真该死啊...许言呼吸一窒，转而站出来冷笑道：
“林御史熟读祖制，却忘了前朝旧例——永昌三年，青州玉湖杨氏私引地脉炼丹，当时判的可是'毁器不伤人'。”
顿了顿，他望着一众官僚面面相觑望着自己，又继续把虞千夜的罪名模糊：
“据我所知，那处老宅并非用作灵祠，也不过是炼丹所用灵气地脉，所炼的也只是承水谢氏祖宅残存气运，按《仙籍通考》属无主地煞，无关其扩散的分支子孙，更遑论有伤国运。”
说完，又突然朝着一侧眼观鼻鼻观心的兵部尚书拱手：“大人刚刚奏请的北境屯田策，不也用了叶氏废弃灵脉？”
直娘贼...哪来的白身。几位原本要一齐出列保住谢氏的臣僚皆是面面相觑，抓着笏板的手微微颤抖。
夏未央置于扶手上的纤指忽的捏紧，心上有些酸涩。自己一夜里付出了那么多，老师也只在虞千夜需要的时候，才会不惧因果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