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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九霄说到最后，声音再次哽咽。
夏天静静地听着。
关于母亲、关于天苑、关于这份名字背后的深情……
这些故事对他而言，如同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往事。
他没有经历过，无法真正感同身受那份情感。
心中虽然泛起一丝涟漪，却远不足以掀起波澜。
“所以……”
夏天环视了一圈围在身边的冼家兄弟，目光最终落在泪流满面的冼中天身上，语气带着一丝确认，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疏离，“你们是我的舅舅，而这位……是我的外公？”
虽然事实已经如此清晰地摆在眼前，他依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身份的转换，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戏剧性。
“没错！傻小子！”
冼九霄用力地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泪水还在不停滑落，“我们就是你娘亲的兄弟，你的亲舅舅！坑里这个刚才差点被你打死的老头子，就是你的亲外公！”
他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狠狠地瞪向了站在一旁的冼一帆，语气瞬间转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指责，“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舅舅！除了冼一帆这个混蛋！”
他指着冼一帆，声音陡然拔高，“当年，在老头子盛怒之下，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用断绝关系来威胁你母亲，逼迫她放弃你父亲的，就是他！”
突然被点名指责，冼一帆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阵青一阵白。
他梗着脖子，急忙为自己辩解道：“老九！你血口喷人！我、我那也是为了六妹好！想用家人的感情来打动她，让她回心转意！”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她性子那么烈，会做出那么决绝的事情！”
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小了下去，但随即又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急忙看向夏天，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和转移话题的意图，“再说……再说现在六妹不是已经有了儿子嘛！”
“而且还这么强大，这么有出息！这不正说明她在外面生活得其实也挺好的嘛！未必就比在白玉京差！”
他试图用夏天的优秀来掩盖自己当年的错误立场。
“愚蠢！自以为是！目光短浅！”
冼九霄毫不留情地斥责道，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冼一帆脸上。
他懒得再理会冼一帆的狡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情绪，再次看向夏天，眼神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探询和一丝无法逃避的悲伤，“小天……告诉舅舅……六姐她……是不是已经……”
后面的话，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尽管冼九霄心中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感，可当他亲耳从夏天口中听到那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肯定答案时，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我没办法告诉你具体发生了什么。”
夏天的声音依旧平静，“不过，不单是我母亲，我想……我的父母，应该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如同在说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轰！”
这个答案，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冼九霄的心上！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耳得到证实，那巨大的悲痛和失去至亲的绝望感，还是瞬间冲垮了这个狂放不羁的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