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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们走。”
冰冷的指令，如同一块巨石压在维塔莉娜紧绷的神经上。空气中透露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就好像只要这这两位不速之客不听从内卫的要求，就会被抹杀在这片死寂的广场之中。
维塔莉娜能感觉到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火焰，余烬尚在，但相当微弱。更别提之前孽物在她左臂焦黑的伤口似乎是感应到了内卫体内存在的同伴，活跃起来，带来灼烧般的刺痛。
眼前这七名内卫，与之前那些被临时改造、甚至失控的新兵完全不同。
他们是乌萨斯真正的杀人机器。
去见乌萨斯的皇帝？维塔莉娜几乎要嗤笑出声。她不认为那位深居简出的统治者会对一个能威胁到他最隐秘部队核心技术的“异类”抱有善意。
这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个试图将内卫的威胁彻底控制、解析、甚至“再利用”的流程。
他们对“样本K-7”的编号，对“净化协议”的提及，都证明了他们对这种污染力量的了解远超表面。
他们需要的不是合作者，而是一个实验体。
她未来可能去见乌萨斯的皇帝，但现在跟内卫去是不可能的。
毕竟那时候可能是一次私人拜访。
沈炎曦无声地向左侧横移半步，这个微小的动作让她恰好处于维塔莉娜与内卫领队之间略微靠前的位置。
娇小身躯衬托出银发下的侧脸线条紧绷，青色和赤色的术式光芒在她手中的扇骨上若隐若现。
广场四周的阴影似乎因为内卫的话显得更加深邃了。在队长讲话的时候，其余六名内卫如同雕像般静立，但维塔莉娜能感觉到，他们已经锁定了她和沈炎曦身上每一处可能的破绽。
没有释放国度，光是凭他们身上那股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意，就已经在他们和她们之间构建出一种无形的力场。
时间像是被拉长，不管是内卫还是沈炎曦都觉得每一秒都像是在砂轮上打磨。
维塔莉娜缓缓抬起头，布满烟尘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去看内卫领队的猩红观察镜，而是伸手搭在沈炎曦的肩膀上。
“如果我说不呢？”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像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内卫领队的头盔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回答。
“咔嚓——”
清脆的金属解锁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为首的内卫，覆盖着厚重甲胄的右手离开了腰侧，向上抬起。他的手指扣住了一柄造型古朴、通体暗沉的锻刀刀柄。
那刀柄上缠绕着复杂的咒铁纹路，散发出压制源石技艺的特殊波动。
“嗡——”
长刀出鞘。
并非迅猛的抽刀，而是缓慢、带着一种宣告式的沉重感。
暗沉的刀身离开鞘口，带出一道近乎黑色的寒光，空气中弥漫的粉尘似乎都被这道光芒切割开来。
刀身上铭刻的咒文在昏暗中微微发亮，每一次闪烁都让空间发生细微的扭曲。
这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内卫已经明示了两人拒绝‘建议’所要支付的代价。
其余六名内卫的手，几乎在内卫队长的动作同时按在了各自的武器上。
咒铁锻刀，重型铳枪，或是结构不明的施术法杖。
内卫也分成多种职责。
包围圈无声地收缩，内卫小队不动声色地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杀意不再是弥漫的氛围，而是化作了实质的刀锋，像是抵在她们的咽喉间。
维塔莉娜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吸入的空气冰冷刺骨。
她能感觉到沈炎曦身体瞬间的紧绷。
搭在肩膀上这个动作并非维塔莉娜想要借助沈炎曦的身体支撑，而是她们在行动前就约定好的暗号。
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维塔莉娜会启动构造出的维莉娅的天灾武装。
那把被称为‘炼狱’的武器。
沈炎曦侧过头，紫色的瞳孔对上了维塔莉娜的视线，显然身体的主人已经在内卫没有察觉的时候切换，现在那双和维塔莉娜完全一致的双眸中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情绪，能看到的只有信任。
维塔莉娜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没有声音发出，但一个特定的音节，一个她们之间在某个时刻建立起的、只有彼此能理解的共鸣，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维莉娅的意识深处荡开涟漪。
毫无征兆的，银发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成菱形竖瞳，发梢又一次燃起是和维塔莉娜使用的火焰相似但焰色不完全相同的幽蓝火焰。
内卫意识到了异常，最前面的内卫队长挥动咒铁锻刀，附着在上面的恶意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
莱茵生命内部称呼这种几乎每一名内卫都拥有并使用过的武器叫做‘皇帝的利刃’，据消息说，这些武器的原料来自于古老冰原的咒铁造物，在乌萨斯传奇工匠上万次的淬炼后，乌萨斯的皇帝将‘乌萨斯的国土’这个概念加上附着在上面后制作而成，这也让这种咒铁锻刀成为了最适合内卫使用的武器。
之前的新内卫用过，但他们显然没有将这种武器的使用方法融会贯通。
自带凛寒的咒铁锻刀以一种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到了梦魇的面前，随着主人高高举起的动作，猛然向如同愣在原地一般的梦魇头上劈去。
然而两把黑晶长剑突兀地出现，接着以一左一右的姿态架住了咒铁锻刀的劈砍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