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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云身边从来不缺男人,更不缺女人。可他的生活一直都很孤独。那是种极致的孤独。孤独的让他觉得自己每天都能冷到骨头里的那种感觉。记得小的时候,爸妈经常吵架,在他的记忆里,不是哭泣的妈,就是酗酒打人的爸爸。
爸爸总是打妈妈,而妈妈总是一个人哭。记得有一次他生日,妈妈给他买了生日蛋糕。本来那天特别开心。因为那天爸爸不在,家里只有他和妈妈。
妈妈说要给他一个快乐难忘的生日。妈妈和他一起吹了蜡烛, 切了蛋糕,准备一起吃的时候,爸爸醉气熏天的走了进来。
他记得当时妈妈脸色都变成了惨白色。她一把把自己搂在怀里。怕爸爸伤害到他。
记得当时的他很是愤怒,他的生日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给搞砸了。他怒不可遏的挣脱开妈妈的怀抱,用力的把他往外推。
“你走,你不要进来,我不想看到你!”当时的他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居然把爸爸推了一个趔趄。让他直接摔到了门外。
他对着那个怒目而视,当时他还很小,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对妈妈那么坏,他们不是夫妻吗?他们一家人不是应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吗?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在爱里长大的,可他却是浸染在暴力的环境里长大的。
他痛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妈妈,他更痛恨老天爷为什么给他安排这样一个爸爸。他不想要这样的爸爸。
爸爸被他推倒以后,愤怒的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打他。是妈妈又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挨了一巴掌。
爸爸看到妈妈以后,面目更加狰狞。
他一手抓起妈妈的衣领,把他头往墙上磕。还大声的对妈妈叫唤!
江晓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你看到我如今的我,心里早就笑开了花了吧!啊。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你以前的那个男朋友呢?我告诉你,想也没用。你现在是我老婆。你那个男人人家早就娶妻生子了。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们俩注定没结果。
说着他就把脑壳流血得妈妈往床上带,还扒她衣服,而妈妈只是冷笑着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任他施为。
李雄安,你有种现在就提枪上了我,你你的枪还提的起来吗?你当年趁我喝醉酒强奸了我,还拿着我的裸照威胁我嫁给你。说我要是不愿意,你就把我的照片撒的满大街都是,让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见人。你这个人渣畜牲。我江晓芸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了你。”说着说着妈妈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爸爸推倒在床上。
“你不是想上我吗?你来啊!我就在这,你怎的不上啊!你为什么不像当年那样,提枪啊!哦!我忘了,你不是不想上我,你是有心无力,做不了了是吗?你那个玩意儿不中用了,是吧!哈哈。”当时的妈妈像个疯子一样的大笑。她主动脱了衣服,跨坐在爸爸身上,手里抓着爸爸的东西。笑的像个女鬼,是的,当时的妈妈披头散发,额头滴血,血液顺着她的脸,流到了她的上身。
这一幕,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像恐怖电影一般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以至于,他对光着身子的女人有着别样的恐惧。他看不得女人裸露的上半身。
那一天,不只是疯了的妈妈,还有疯了的爸爸。
爸爸用力掐着妈妈的脖子嘶吼,“我就知道,我下边受伤这事跟你脱不了关系,是你对不对,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才让我受伤残废的是吧?我她妈的掐死你。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贱女人。你她妈的敢阴我。”
当时他看到妈妈被爸爸掐的脸色紫红,就急了,也顾不得恐惧的就抓着爸爸的衣服往后拽他。
“我不许伤害妈妈,你快松手,你这个坏蛋。”他还一口咬在了爸爸的后背上。想让他吃痛放手。
他当时咬的用力,恨不得撕下他的一块肉来。他当时又愤怒又吃痛,一膀子把他甩到了门上。他头碰到门框上,直接就摔昏了过去。昏迷之前只听见妈妈惊惧的叫着他的名字。从从,李雄安,我跟你拼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睁开眼看到的是憔悴又惊喜的妈妈,还有多年不曾回家的叔叔。还有和叔叔一直住在一起的爷爷奶奶。
因为叔叔孝顺,所以早几年前,就把爷奶接到自己家里奉养了。爷奶之所以愿意跟着叔叔走,也是因为爸妈经常打架,吵架。他们实在是不想跟着爸妈过。
他看到妈妈欣喜极了,他当时真害怕爸爸掐死妈妈。真要那样,他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从小到大,妈妈第一爱他,然后就是不经常回来的叔叔,然后才是爷爷奶奶。
“妈妈,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真怕爸爸掐死你,只怪我力气太小,拉不动他,不能保护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妈妈。妈妈,你快叫警察叔叔来把爸爸抓走,把他抓走了,他就再也不能打你了。以后,我也不用天天担惊受怕的睡不着觉,整天做噩梦了。”
他想坐起来抱抱妈妈,可胳膊一用力,就钻心的疼。根本坐不起来。
“丛丛,,你别乱动,你胳膊和脑袋磕在了门框上,受了伤,医生说,早好好养着,你就好好躺着,千万别动。你要是有个好歹,妈妈也不用活着了。”江晓芸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眼里全是泪水。
他这才乖乖躺好,环视一圈,看到妈妈身后站着两个警察。
“警察叔叔!你们是来抓爸爸那个坏蛋的吗?你们快点把他抓走,他是坏人,他经常打妈妈,有时候也打我。他还想掐死妈妈,我当时抓他,咬他,想要救妈妈,可我力气太小,被他甩到门上以后,头猛地一疼,就晕过去了,没能力救妈妈,我真是太没用了。”当时的他几乎是用哀求的眼神,在央求警察把爸爸带走。
“小朋友,你亲眼目睹你爸爸要掐死你妈妈?是吗?”其中一个女警察来到他的面前,温柔的向他问话。
“是的,我爸爸当时双手掐着我妈妈的脖子,说要弄死她。我看到我妈妈脸色紫红,害怕的紧,真怕妈妈死了,就去拉他衣服把他拽走,想让他松开妈妈,可是没用,他还是死掐着妈妈不放。”李从云道。
“小朋友,这些你的告知,你记性真好。你一定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你看,你妈妈额头也受伤了,阿姨和叔叔想要带你妈妈去处理伤口,你能同意你妈妈离开吗?”那个女警察指着妈妈的伤口问他。
“妈妈,我不疼了,你快去把头上的伤也包扎一下,我不想妈妈受伤。妈妈要坚强,如果太痛的话,一会儿回来,从从给妈妈吹吹就不痛了。妈妈你快去,从从在这里乖乖等妈妈回来。”李从云催促着妈妈去看伤。
可江晓芸迟迟不肯动,像个不能移动的石雕,死死的跪在他床前,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直到两位警察把她扶了起来,她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