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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长孙信感到有些挫败。
“啊好，那我先去一趟茅厕。”朱谦说道。说自己去茅厕，这二人总不会还要跟着一起吧！说罢他就赶紧开溜了。
气氛凝固的二人组继续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长孙信试图打破沉默：“过段时间，就是腊梅宴了，荼姑娘可收到了请帖？”
“收到了。”荼悠点头。这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说到腊梅宴，她就想起前些日子阿兰纳月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才听见一般清晰。
“我先提前恭贺十三殿下了。”荼悠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和郡主确实是一桩金玉良缘。”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拼命安慰自己这只是在避嫌。长孙信即将被赐婚和北齐的戎月郡主，自己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自然不会同有妇之夫走得太近。
长孙信见她一副疏离的模样，心下千万句想解释的话突然就不知道该从哪句说起。说这不是他的本意？还是说他会想办法拒绝这桩婚事的？
但是不论怎么解释，他和荼悠现在也就是朋友，他解释这些做什么？
她终归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嘴唇蠕动了几下，长孙信最终还是悄悄握紧了衣袖下的手，道了句谢便离开了。
荼悠站在原地，明明揣着手炉，却感觉这个冬日冷得吓人，寒风从衣料的间隙里疯狂得往里灌，一直灌进她心里。
“自古啊，情之一字最为害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朱谦在一旁看着，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荼悠回过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转身进了屋。
朱谦悻悻地摸了一下鼻子，跟上荼悠地脚步进了屋子。
见三人依次出去，又依次神色各异地回屋。国公夫人寻了个由头同老夫人道了别，给国公爷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同道了别。
“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一上车，国公夫人就拉过儿子的手询问道。不论是从直觉还是从阅历上，她都觉得这三个孩子有事情。
朱谦知道自己的娘是一个爱好八卦又心思敏锐的人，也没打算瞒着：“诚则喜欢东阳伯府的四姑娘，但是现下这情况，你也知道……”他偷偷看了国公夫人一眼，见对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继续道，“我就是提醒了他们一下，要遵从自己的本心，谁知道他们就把我当恶人看。”
国公夫人听完后半句，忍不住横了朱谦一眼：“你也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况，你提醒他们了，然后呢？倒不如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还能过得下去。”
说完这话，她轻轻叹了口气：“生在帝王家，都由不得自己啊。”
她先前只是听说，又偶尔见过几次荼悠，之前只知道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所以推掉了四皇子的婚约这件事儿，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后来在街上买糕点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小大人儿似的端着，眉眼间透着灵气，只在吃糕点的时候会露出和她年纪相仿的笑容。
早些时候听说她追着四皇子跑，后来退了婚又突然和十三皇子走得近，以为是个心机深沉的小丫头。逐渐的发现她只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娘亲去世，又经历了一桩大案后，人多少沉稳了些。
如今平心而论，退了四皇子的婚事，哪怕十三皇子不娶戎月郡主，恐怕皇帝也不会答应他娶荼悠。不过自己倒是挺喜欢这个丫头的，若是自己家这个傻小子……
她看着朱谦的眼神有些和蔼，在朱谦看来，这种神情往往都是没什么好事儿的前兆。
“娘，别这么看着我。”朱谦摸了摸鼻尖，大约估摸了一下国公夫人的心思，“您该不会是喜欢荼家四姑娘吧，我可告诉您啊，兄弟喜欢的姑娘，我可不能抢。”
那就是没那个意思了，否则她这个当娘的，哪怕是跟皇帝抢儿媳妇，也不带怕的。
国公夫人撇撇嘴，斜了朱谦一眼，靠在车壁上闭眼不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