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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终是问出了声。
他半张脸埋回了衣领，声音穿过布料传出：“老余来了。”
声音闷闷的，像感冒又不像，不过徐尧珈听清了。
她扭过头，老余正从走廊一侧巡班走来，离两人不过十来米的距离。
老余是高一年级的教导主任，这学期在给本班和隔壁班上地理课，为人比较亲和，故而学生们私下也都叫的亲切。
不过再怎么和善也是老师。
她赶忙直起背，小声对旁边道了声谢。
旁边闻声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老余看到他俩调侃道了两句，徐尧珈哼哼笑了两声应付了过去。
老屿刚走下课铃就响了，班主任开了门招呼着让徐尧珈进去，徐尧珈侧过头想和那男生再道次谢。
男生恰巧转过了身，俩人视线不期对上。他正打着哈欠，见她看来不由一愣，手下意识抬起掩住了微张的嘴。
这下徐尧珈只能注意到他的眼睛，他眼睛很大，眼皮朝下微微耷着，眼下略有乌青，显得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徐尧珈在他捂嘴瞬间迅速挪开了视线，点头示意后进了教室。
这下是看清他了。
然后也才意识到，这人和自己同班。
班里分座位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她坐在班级中间，这男生估摸着是坐在最后那片的。
徐尧珈下了课也不怎么爱动，除了陪朋友去小卖部和解决一些必要事情几乎不出教室，在班里也只和前排一些同学交往的还不错，后排的基本接触不到，也没心思去接触。
这也导致即便和这人做了一学期同学，她对他印象顶多也是“见过几次，应该是同班的，但不知道叫什么”的程度。
这是徐尧珈春季开学两个月后，看到教室门口的转班生时涌现的记忆。
早自习正结束，徐尧珈是英语课代表，她交了作业从办公室回来，与三个新人打了个照面。
而那个“隔壁班”的同学赫然就在其中。
假期前学校收集了各自的分科选择表，并根据各自选择组了新班级，徐尧珈选了理科，而二中理科主要分了两个系统，一个物化一个物地，还有一科自由选择，徐尧珈则是物地系统的。
文理班分布在不同楼层，物地系统在四、五层，物化在三层，由于文科选择人数较少，几个系统都分布在了二层。
刚开学两个月，正是转班的高峰期，大家根据自己两个月的学习和月考情况进行了二次选择，几乎每个班都有几个转走或转来的。
班上同学对他们好奇的紧，一个个都探头去张望，议论声层出不穷。那几人见此情景也有几分不自在，几人先是侧了身子背对着门口，没几秒后又同步往旁边挪了点，躲了班上多数人的视线。
班长周守知很称职，主动上前问了情况。
简短交谈后，他对几人交代了两句，随后就去了办公室。
新班班主任是英语老师，也姓徐，四十多岁保养的和二十岁一样，整个人十分精致。火爆的脾气再加上严厉不懈怠的教学方式，是年级出了名的狠人。
不少人在上学期就听过她的名号，并且立誓要是分到她的班第二天就办理转班。
对着年轻精致的面庞，班上同学对她叫不出口老班二字，于是都称她为小老班，之后又演变成了小老板。
班长找班主任说明情况时徐尧珈还在一边，她点着试卷侧耳偷听，对他的陈述悉数接收。
小老板对三人到来早有耳闻，找了第一课教案便起身回班。
她走得风风火火，周身带的香水味也逐渐散开。
没了人，徐尧珈手上动作又慢了起来，她不急不缓地捻着纸张，想到来新生了最后又多点了三张。
“多拿三张吧。”
声音从耳后不远的距离传来。
徐尧珈浑身一抖，感觉瞬间背部升腾起一股寒意，伴随着短暂的惊呼她猛地跳开。
办公室其他方位稀稀落落投来几道目光。
待看清来人，徐尧珈压低声音，直皱脸嗔怪：“周守知你吓我一跳！”
周守知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他眼中似弥散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看着她没回话，整个人散发着软绵绵的温柔气息。见她反应这么激烈，他嘴角又上翘了些。
徐尧珈瞪了他一眼：“没跟着回教室？”
他像是没看到一样，腼腆答道：“班主任让我帮你搬点。”
说着就倾身揽过一摞练习册。
徐尧珈随着他动作往一旁躲了躲，顺手取了试卷。
周守知捧着到胸口的练习册，立在桌旁没动，显然在等她。
徐尧珈朝他挥了挥，提醒道：“我多点了三张了。”
他轻点头：“那走吧。”
办公室和班级一东一西，徐尧珈班是十二班，处于四楼靠西一端。
徐尧珈左摇右晃地对着班门口张望，几人包括小老板都还在。
“很好奇吗？”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周守知侧头问道。
徐尧珈立马回正不动了。
周守知也没多在意，回过头自顾自说道。
“都是楼下物化班转上来的，里面有阿卓认识的，关系还不错，以后你们那可有的闹了。”
徐尧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些疑惑不过到底没多问。
待离近了班级，周守知率先和小老板打了招呼，徐尧珈在他身后也跟着弯了弯腰。
她抬眼快速扫了圈，在看到熟悉的脸后有些惊讶。
这不是那个“隔壁班”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