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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璃捏着晶石碎片的手掌渗出冷汗。
月光穿透废墟顶部的裂隙，在满地青铜碎块上切割出棋盘状的光斑。
她数着江烨后颈齿轮的转动次数，直到第三十七次呼吸时，那些暗红结晶果然重新排列成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
"我需要实验室。"她碾碎掌心的晶石，碎末在指缝间析出暗红色荧光。
江烨用袖口擦掉鼻尖沾着的青苔，从乾坤袋里掏出半块灵石雕成的算筹："老规矩，我负责能量场稳定。"他后颈的血痕随着说话频率泛出微光，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比往常慢了四分之一拍。
两人在废墟西北角清出三丈见方的区域。
叶书璃用断剑在夯土地面刻出傅里叶变换的基底函数，江烨则沿着圆周埋下十二枚镇魂钉。
当最后那枚钉子嵌入带有裂痕的青铜板时，整个防护阵突然坍缩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这是江烨的血脉天赋第三次失控。
"别分心。"叶书璃将发间坠着的琉璃珠扯下来，按在江烨后颈齿轮凹陷处。
珠子内部流动的克莱因蓝能量流立刻与血痕产生共振，强行修正了镇魂钉的排列角度。
实验台是用半截青铜鼎改造的。
叶书璃将收集到的符文拓片铺展开来，暗红色纹路在月光下持续进行着非欧几何变换。
她尝试用灵力拓印，符墨却在接触纸面的瞬间蒸发出七彩虹光；改用江烨的狼毫笔临摹，笔尖刚触及第一个符节就燃起青白色火焰。
"试试这个。"江烨割破食指，将渗出的血珠滴在青铜鼎边缘。
蕴含星辰之力的血液沿着鼎身饕餮纹游走，在鼎口形成微缩版的柯伊伯带模型。
那些符文拓片突然停止变换，定格在某个包含二十面体对称性的瞬间。
叶书璃瞳孔骤缩。
她抓起炭笔在草纸上飞速演算，废弃的纸团很快在江烨脚边堆成小山。
当第七次推演进行到哈密顿量计算时，她突然扔掉炭笔冲向实验台，发间的银丝绦带扫落了三个灵气瓶。
"把《九章算术》第十一卷的内容背给我听。"她将三枚镇魂钉摆成正三角形，钉尖指向江烨正在温酒的铜炉。
江烨灌了口青梅酿，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锁骨处的封印纹路上："割之弥细，所失弥少，割之又割..."他背诵的声音逐渐与青铜鼎的震动频率同步，鼎内悬浮的符文碎片开始投射出全息影像般的立体结构。
叶书璃突然夺过酒壶泼向实验台。
酒液在接触符文的刹那冻结成冰晶矩阵，每个晶格都折射出她曾在敦煌壁画上见过的佉卢文字符。
那些本应存在于公元三世纪的文字，此刻正与符文中的拓扑节点完美重叠。
"这是古代元素师的加密手法！"她指尖发抖地抚过冰晶里凝固的笔画，"他们把元素融合公式拆解成祭祀铭文..."话音未落，实验台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
江烨后颈的齿轮发出尖锐啸叫，防护阵外围的镇魂钉齐根断裂。
两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叶书璃的襦裙下摆烧焦了半尺，江烨用来束发的玉簪碎成三截。
而悬浮在空中的符文全息图，此刻正以彭罗斯阶梯的形式无限延伸，每个转折点都闪烁着不同属性的元素印记。
"继续吗？"江烨抹掉嘴角的血渍，从废墟里刨出个完好的灵气瓶。
叶书璃盯着自己烧焦的袖口，那里残留的冰晶正在重组为麦克斯韦妖的符号："我需要更精确的参照系。"她扯断腰间的禁步环，二十八枚玉珠滚落在青铜鼎边缘，自动排列成四维超立方体的投影。
当子时的梆子声从山下传来时，实验台已经更换了七种加密算法。
叶书璃终于找到规律——每当江烨的血珠滴在特定位置，符文就会暴露出隐藏的朗兰兹纲领结构。
这种现代数学尚未完全攻克的领域，竟以如此野蛮的方式呈现在青铜器表面。
"元素周期在这里被折叠了。"她将最后三枚镇魂钉钉入江烨用血绘制的卡门涡街图，"看看这个..."沾着血污的指尖点在某个克莱因瓶状的节点，那里凝结的冰晶显示出氢氦锂的原子结构式。
江烨突然按住后颈剧烈抽搐的齿轮。
防护阵外的月光扭曲成斐波那契螺旋，废墟深处传来类似电子跃迁的嗡鸣。
叶书璃抓起他的手腕按在实验台边缘，两人的血在青铜表面交融成诡异的傅科摆图案。
当第十二次月华偏移角度时，叶书璃突然抓起所有草纸扔进铜炉。
燃烧的灰烬在上升气流中组成黎曼猜想的非平凡零点分布，而那些跳跃的火星，每一颗都对应着元素周期表上的某个同位素。
"我们被耍了。"她冷笑着一脚踹翻青铜鼎，鼎内尚未凝固的符墨在空中画出完美的贝叶斯网络，"这些符文根本就不是记载..."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因为江烨后颈的血痕正在渗出暗金色液体，那些液体滴落的位置，恰好补全了最后缺失的拓扑环。
青铜鼎翻倒的闷响在废墟中久久回荡。
叶书璃盯着江烨后颈渗出的暗金色液体，那些液体正在青铜表面凝结出完整的克莱因环。
她突然抓起实验台上的狼毫笔，蘸着两人混合的血浆在掌心画出麦克斯韦方程组。
"退到艮位。"她扯开烧焦的袖口，露出小臂上被元素灼伤的痕迹，"如果我失控..."
江烨用齿尖咬开新的镇魂钉包装，泛着青光的钉子在他指间转出残影："三年前你炸了丹霞峰炼器室，我也没死成。"后颈齿轮突然加速旋转，暗金色液体在两人脚下晕染出斐波那契螺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