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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众霍帮护卫都来了兴趣，伸头望去，想看云琛能潜水闭气多久。
等啊等啊，直等到叶峮打来热水，递上干净的帕子，霍乾念慢条斯理地擦去一脸血迹和黑灰，河面上却连个气泡都没翻上来。
小六和荀戓对视一眼，得意地朝霍帮护卫们挑眉。
等啊等啊，直等到霍帮那几个受伤的护卫，都呲牙咧嘴地拖着脚步，好奇地凑过来，河面上还是一派平静。
“该不会一头扎下去，撞石头上了晕死吧？”一个霍帮护卫出声说。
小六和荀戓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担忧和慌张。
他们曾经见识过云琛的水性，说句夸张的，她入水就跟龙王三太子回龙宫似的，小六想吃什么鱼，她就能潜进水底捞什么鱼上来。
就拿上个月来说，武馆来了个大孝子，说他家老爷子爱钓鱼，但总钓不上，便来武馆请人，藏在湖里，专门给老爷子鱼钩上挂鱼。
这差事听着愣，干起来更愣。
且不说要一直泡在水里不停游动，为了不让老爷子发现端倪，水里的人必须得游出去很远再露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折返回来挂鱼。
这一来一回，大部分人就已经坚持不住。
但云琛愣是在水里跑了三个时辰，给那老爷子挂了一百二十多条鱼，乐得那老爷子合不拢嘴。
最后，云琛得了八两银子报酬，请整个武馆的人美美吃了顿涮羊肉。
云琛的本事，荀戓和小六很清楚，但也从没见她像现在这样潜那么久。
但秉持不能给自家兄弟丢面子的原则，二人还是强装着镇定。
小六故意摆出一副“你们太少见多怪”的语气
:“撞石头？那不可能，估计我云哥看水底石头多，帮着老龙王造龙宫呢！不着急，马上就上来！”
“呵，这牛逼吹得真响！”周围的霍帮护卫们全都哄笑起来。
叶峮征求性地看向霍乾念，后者正在这一地横尸中端茶稳坐，慢悠悠地吹着茶沫子，一点点饮下。
一口。
两口。
三口。
……
直到足足一刻钟过去，霍乾念一盏茶喝完，霍帮护卫们都开始替人着急，小六都快哭出来的时候，云琛才猛地从水里探出头，翻身跳上堤坝。
院子里响起霍帮护卫们的叫好声。
云琛不好意思地笑笑，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霍乾念面前，甩下一条深水里才有的雪眼大青鱼，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
“方才只顾着杀斗，无心冒犯了少主，请少主见谅——这条大青鱼给主子晚上加菜。”
说罢，云琛抬起头，呲着一口白牙，朝霍乾念嘿嘿一笑。
叶峮却只看见那大青鱼活蹦乱跳，腥水全溅到了霍乾念金丝满绣的靴子上。
叶峮清楚地看到，霍乾念冷着脸，腮帮微动，咬了下后槽牙。
最后，趁所有人忙着清理场地没注意的时候，云琛一边打量霍乾念，一边悄悄凑到叶峮跟前。
“有个事，我刚才就好奇想问呢。少主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他额头上怎么长了俩犄角，是天生异相吗？”
叶峮瞄了霍乾念一眼，“啥犄角啊，别提了！昨夜路过城西红坊小巷附近，被个厉害的刺客用石子偷袭，打得少主额头肿起好大两个包！到现在都没消！我当时瞧见偷袭的家伙就蹲在屋檐上烟囱后面，还带着只夜猫！少主说了，等忙完这阵就去查，抓到刺客非扒层皮不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