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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毁了我的脊骨。”席来到水箱面前，隔着一层玻璃，轻浮人鱼脊骨上的黑色钉子。
“这会有什么影响吗？”修柏林暗戳戳地问。
他盯着水箱中的人鱼标本，不知道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跟毁不毁根骨应该没什么区别了……
毕竟眼前的人鱼说好听一点是标本，说难听点那就是一具死尸……
“可以治好的吧？”安黛尔试探性地问。
如果席的灵魂可以回到身体里，理论上是可以治好的……
就是不知道席该怎么把自己的灵魂从奥费恩的身体里抽出来，之后又该怎么送进人鱼标本里。
“可以是可以。”席回应着安黛尔的话，控制着身体释放出触手，爬上水箱最顶上。
“不过我的精神力回不到从前了。”席说完，掀开水箱上的盖子。
他投身进去，撑破衣物，彻底变成八爪鱼的模样。
站在水箱外的父女二人静静望着席的动作。
只见他拔掉钉在人鱼骨骼上的铁钉，释放出人鱼的身体。
旋即，章鱼迅速变大，墨绿色的触手将人鱼卷入腹中。
直至整个水箱被触手填满。
水顺着顶端的开口向外渗出来，安黛尔和修柏林只好退到高一点的沙发和桌子上观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箱的特制玻璃出现裂痕。
章鱼的身体将水箱撑破，玻璃炸裂，应声碎了一地。
而那些巨大的、带有墨绿色花纹的触手瞬间铺满整个地面，掩盖住一地的水渍和碎玻璃。
触手上的花纹不停的抖动。
不过片刻，一尾蓝色的人鱼被章鱼吐了出来。
“水！”修柏林大叫一声，连忙看向安黛尔。
安黛尔望着一地不断蠕动的触手，有些无处下脚。
“奥费恩？”安黛尔只好试图呼唤奥费恩的意识，看看能不能让他把触手收回去。
静默半晌，就在安黛尔以为奥费恩不会回应她时，一条触手抬了起来，轻轻勾住了安黛尔的脚踝。
“你能不能把触手收回去？”安黛尔喜出望外。
她连忙问。
但面前的触手没有任何缩小的痕迹。
很显然，现在是不能的。
安黛尔不知道奥费恩此刻为什么收不回去，但她知道，此刻的人鱼和奥费恩都需要水。
因为——勾着她脚踝的触手正在变得干枯萎缩，甚至皮肤上还出现了裂痕。
“算了。”安黛尔干脆用魔法。
她催动魔力，使用引水魔咒，将公寓卫内水龙头里的水全部引过来。
至于你问为什么不用生水魔咒？因为那个更耗费魔力，弄出来的水也非常受限制。
水注入章鱼触手，淹没人鱼的身体。
不过片刻，整间屋子的家具就全部漂浮上来。
安黛尔和修柏林像是漂浮在大海里的流浪者一般，一个扒着沙发，一个抓着桌子。
安黛尔看着水面上的家具，咧开嘴尴尬地看向修柏林。
“父亲……这间公寓是你买的吗？”
“……”修柏林沉默，最终摇头，“我租的。”
父女二人为此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离开。
看来要赔钱了……
奥费恩很快恢复生机，他操控着身体将触手收回去。
最终在一片汪洋中变回人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