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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星歪着头，指了指自己，“我？”
他转而环顾四周，那些仍在鼓掌的人映入眼帘，随后又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在夏油杰身上，“杰，你想听真话吗？”
夏油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点了点头，“想。”
迷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作为交换，之后我也会向杰提出一个问题，杰你也得如实告诉我，好吗？”
夏油杰微微一怔，还没等他思考出结果，迷星就像是生怕他临时反悔一样，抢先回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人鼓掌，真的让我也有种很不爽的感觉。”
“所以……”
迷星咧开嘴角，用恶劣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我会杀了他们。”
“并且还是一个不留的那种。”
夏油杰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迷星，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但是，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听到夏油杰的这个问题，迷星轻轻发出了一声“咦”，随后围着对方转了一圈，脸上满是惊讶。
“奇了怪了，我还以为杰你会谴责我不该有这样的危险念头，毕竟他们都是你想要保护的普通人，不是吗？”
夏油杰张了张口，微微攥紧拳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注意到夏油杰的这个反应，迷星双眸微动，摊开手耸了耸肩，继续道:“不过对于杰的这个问题，我想说的是，意义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
毕竟我做事大部分时候只看心情，想救就救，想杀就杀，像意义之类的，其实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听到最后一句，夏油杰垂眸，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喃喃道:“还真是和悟说的一样……”
“什么一样？”
迷星飞到夏油杰的面前，偏过头将手搭在耳朵上，一脸好奇道。
夏油杰目光越过迷星的头顶，看向不远处的五条悟，低声道:“悟当时说，要是你还在的话，肯定会陪着他把这里的人全都杀个精光，而不是去和他谈论什么并不重要的意义。”
迷星眨巴着眼睛，背过身和夏油杰一起望向五条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赞同道:“是这样没错。”
“等我和他做完这一切后，说不定还会把你强行绑上我们的贼船，一起叛逃……”
想到这里，迷星忽然笑了两声，乐道:
“不行，光是想想那些老橘子得知这件事后铁青的脸色，我就觉得好笑。”
“对了，要是那群家伙为难夜蛾和硝子的话，我们就把他们也一起带上……”
正当迷星乐不可支地规划着这个“未来”的蓝图时，忽然感觉脑袋后面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发现夏油杰垂下手，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嘴里还说道:“小星，你要知道叛逃可不是儿戏，从咒术师变成诅咒师，可是要面临咒术界的通缉的。”
迷星摸着后脑勺，小声嘀咕道:“这有什么，反正对我来说只是干回老本行罢了。”
他轻嗤一声，“再说了，以我们三个的实力来看，就算那群老橘子通缉我们了，又能怎么样？给他们脸上邦邦来两拳就老实了，毕竟，小爷我一直信奉，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真理’。”
迷星说着，甚至还侧过身隔空比划了两下，看的夏油杰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哦，对了。”迷星挥了两下拳头，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了五条悟怀里的天内理子。
他慢慢停下动作，有些疑惑地问道：“杰，你能给我说说，天内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后瞥向五条悟怀里的少女，轻轻摇了摇头，道：“理子没有死。”
“嗯？”迷星抬手指向五条悟怀里被白布盖着的少女，“那这是……”
“是我和悟联合伏黑甚尔计划的假死计策，伏黑甚尔想要赏金，而我和悟为了帮理子逃脱同化，就和伏黑甚尔一拍即合，设计了这么一个假死的局，在这之后，我和悟就偷偷把理子和黑井小姐一起送出了国。”
假死？
迷星挑了挑眉，“所以，既然理子没死，那这为什么会成为你的梦魇呢？”
他接着补充道：“按理来说，你们成功戏耍了那些人，不是应该感到开心吗？”
夏油杰的视线从那些仍在热烈鼓掌的人群中掠过，对于第一个问题，他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巧妙地绕开了重点，说道：
“尽管理子确实安然无恙，但在那一刻，我和悟是真的以为你已经离我们而去了，所以，哪怕我们的计划执行的很是顺利，我和悟也没有丝毫觉得开心，。”
迷星:“……”
不会吧……难不成杰的梦魇是因他而起？但是时间对不上啊。
他之前不是在梦里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还活着吗？
“你说这个啊。”
听着迷星无意识的呢喃，夏油杰轻轻笑道，“其实，我和悟还有硝子从那里出来后，就把那段经历当作了一场梦，虽然后面有些怀疑它的真实性。
但随着任务的增多，我和悟都忙起来后，也就没有再探讨过这个问题，直到再次见到你，我才彻底摆脱了那种模糊的感觉，确信那段经历是真实存在的。”
“啊？”
迷星呆愣片刻，忽然记起自己之前好像也是这样，醒来后把那一切都当成了梦。
于是，他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嘀咕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说着，他又仰起头，迟疑的问道:“所以，杰变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因为……”
注意到迷星局促的表情，夏油杰想也不想，连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低声道:“并不是因为你。”
“不是因为我？那是……”迷星紧盯着夏油杰眼底的那抹青黑，满心疑惑，想要追问对方究竟为何会变得如此憔悴。
然而，他的话刚出口，就被四周愈发响亮的掌声所淹没。
他微微皱眉，快速扫视了一圈聚集的人群，然后对夏油杰说：“杰，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夏油杰点了点头，在转过身离开前，他再次微微侧头，扫视了一圈那些对少女的“离世”感到高兴的盘星教徒，眼眸不禁微微一沉。
随后，两人来到外面。
迷星仰头看着外界阴暗的天色，抬手敲着脑袋嘟囔道:“终于出来了，里面的那些掌声，说实话，听起来真的是太刺耳了。”
夏油杰站定在迷星的身边，轻声附和道:“是啊，确实刺耳。”
“但是，杰，这是你的梦境，与其说是那些掌声本身刺耳，倒不如说是因为你内心觉得它们刺耳，所以它们才会在梦境中表现出刺耳。”
“那么，杰。”
迷星转过头，直视着低头不语的夏油杰，继续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白天说的那句‘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身形一僵，沉默了几秒后，才用与平常无异的语气道:“你可能听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说过那种……”
迷星微微皱起眉头，“杰，我们之前说好的，作为我之前对你说了真话的交换，你也要对我坦诚相待。”
夏油杰:“……”
他当时好像没答应吧？
一分钟后。
“啊啊啊，杰，我不管你有没有答应，你给我说嘛！”
迷星躺在夏油杰头顶，像个无赖一样撒着泼。
夏油杰无奈地抽了抽嘴角，伸出手试图揪下在他头顶捣乱的小人。
但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迷星张大嘴一口咬住了手指。
夏油杰:“……”
他沉默地将手举到眼前，看着那个晃晃悠悠挂在他中指上、斜眼瞅着他的小人，最终妥协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迷星松开嘴，看了一眼对方手指上留下的小牙印，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夏油杰收回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那真的就只是我随口的一句抱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
好好好，又在糊弄他。
迷星磨了磨牙，张开嘴，在夏油杰懵逼的表情中，狠狠将自己晾到了对方的刘海上，随风飘扬。
夏油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