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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残叶掠过祭坛断壁时,那只乌鸦的爪子在枯枝上又碾深了道痕迹。
它歪着脑袋,幽黑瞳孔里流转的冷光像淬过毒的针,扎得郑灵萱后颈发紧。
"灵萱?"顾修然的声音裹着温凉的剑气拂过耳畔。
他不知何时已退后半步,宽袖垂落的位置恰好能将她整个人护在臂弯里——这是两人默契养成的守势,她一挑眉他便知有异常。
郑灵萱没答话,金瞳里的星芒微微收缩。
作为穿越者,她对"非自然"的感知比常人敏锐三倍:那乌鸦的羽翼虽油亮如墨,翅尖却泛着极淡的青灰,像是被某种怨气浸透过;更诡的是它歪头的角度——分明是在与她对视,可黑瞳里倒映的却不是她的脸,而是半枚泛着幽蓝的归墟残片。
"它在等我们。"她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顾修然能听清。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金坠,那是上界带来的保命符,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等?"顾修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剑眉微拧,"寻常乌鸦见了活人早该惊飞,这只却像钉在那儿。"他的拇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玉牌,那是他身份的隐证,"看来容天的消失不过是小插曲。"
"乌鸦是归墟旧部常用的传讯媒介。"
墨无痕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这位前归墟守护者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侧,素白衣襟沾着些尘土,手中却多了枚锈迹斑斑的青铜符。
他盯着乌鸦的目光像在看一段褪色的记忆,"当年执法使巡查下界,总爱用乌鸦传递密信——它们的魂魄被炼成引魂灯芯,能跨越千里传递意识。
若这只还活着......"他顿了顿,将青铜符递给郑灵萱,"说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郑灵萱接过符,指尖触到符面刻着的"归墟执法"四字时,突然有股灼烧感顺着血脉窜上来。
她瞳孔骤缩:"这是......"
"引魂令。"墨无痕的指节抵在符上,"当年我亲手封印执法使时铸的,能追踪归墟魂体的气息。"他的声音沉了沉,"若乌鸦真是传讯媒介,这符应该能定位到操控者的位置。"
"看!"程七的虚影突然拔高,半透明的手指指向乌鸦。
那黑羽禽鸟不知何时展开翅膀,"扑棱"一声冲上天际,尾羽扫过的地方留下道极淡的青雾,像条若有若无的线。
"它朝北飞了。"程七的罗盘在掌心旋转,纹路泛着幽光,"方向是断魂谷。"
"断魂谷?"李小红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惊惶。
这小丫鬟不知何时凑到了近前,腕间的宿命印记虽已淡去,眼底仍浮着层薄泪,"我听老人们说过,那是百年前归墟和江湖大战的主战场......"她攥紧郑灵萱的衣袖,"听说那儿的山涧里还泡着断刀,崖壁上的血渍怎么都洗不掉,夜里还能听见鬼哭......"
"别怕。"郑灵萱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传过去。
李小红的手指凉得像浸了冰水,她这才想起方才对抗容天时,小丫鬟几乎耗尽了神识。"断魂谷再凶,也凶不过我们手里的剑。"她转头看向顾修然,金瞳里浮起战意,"你说呢?"
顾修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耳后的金坠时轻笑:"我跟着你,从不怕凶地。"他的目光扫过祭坛外东倒西歪的喽啰,"只是......"
"大本营需要人守。"郑灵萱立刻接话。
她看向李小红,这丫头虽胆小,却最是心细,"小红,我需要你留在这儿。
程七的罗盘能护着营地,墨先生的引魂令也留一枚给你——若有变故,立刻捏碎它。"
李小红的睫毛颤了颤,刚要开口,却被郑灵萱按住肩膀:"你帮了我那么多,这次换我信你。"她从腰间解下枚青玉佩,塞进小丫鬟手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戴着它,邪祟近不了身。"
"姑娘......"李小红攥紧玉佩,眼泪终于掉下来,却又慌忙用袖子擦,"我、我一定守好营地!"
"好。"郑灵萱转身看向墨无痕,"先生,断魂谷的归墟气息残留如何?"
"百年前那场大战,归墟几乎折了半支执法队。"墨无痕望着乌鸦消失的方向,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沉重,"那里的地脉被归墟之力撕成了碎片,连时间都走得慢些......"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郑灵萱掌心的引魂令上,"不过有这东西在,我们至少能找到乌鸦的老巢。"
顾修然抽出半寸剑,寒光映得他眼底发亮:"那就去会会这幕后的操控者。"
山风再次卷起时,郑灵萱已将引魂令收进怀中。
她望着天际那点黑影,金瞳里的光比归墟残片更亮——幽冥先生留下的伏笔,该是时候揭开了。
"走。"她对顾修然道,脚步已迈向祭坛外的山路。
顾修然跟上,剑鞘轻轻撞了撞她的袖摆。
两人身影融入晨雾时,李小红还站在祭坛边,攥着青玉佩的手微微抬起,像在对他们的背影说"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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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断魂谷方向,那只乌鸦正掠过最后一道山梁。
它落在块刻满血痕的断碑上,歪着头看向身后——幽黑瞳孔里,引魂令的青铜光泽与半枚归墟残片重叠,折射出的冷光,比百年前那场大战的血更浓。
残阳将山路染成血锈色时,郑灵萱的脚步突然顿住。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那是金瞳中星芒翻涌的前兆。
归墟气息的灼烧感正顺着风爬进鼻腔,比晨雾里更浓三分。"停。"她侧头对身后两人道,声音像淬了冰的剑,"前面有问题。"
顾修然的剑已出鞘三寸。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前方,山道拐弯处的茶棚正飘着半面褪色酒旗,三个穿粗布短打的"商贩"正蹲在石墩上啃炊饼。
可他们的影子却歪得离谱——日头在西,影子该拖向东边,这三人的影子却诡异地拧成一团,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