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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奋听到范忠贤的回答，又问道：“你的暗器功夫，是跟谁学的？”
“这……”范忠贤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他的武功，是从张太正给的秘籍上学的。
这件事情，可不能曝光！
不过，有些人就是不爱走寻常路！
范忠贤心中念头急转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竟然回答道：“学生不敢说。”
“不敢说？”王奋有些疑惑，皱眉道：“你刚刚救了咱家一命，还有什么事情不敢说的？”
老太监的意思很明显，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暂时不会搞死你，你有啥话尽管直说。
范忠贤一听，立刻抓住机会道：“学生的功夫，是张首辅逼着学的。”
“什么？张太正？”王奋一愣，脸色陡然大变道：“你是他的人？”
范忠贤行了个礼，镇定的回答道：“师父您别生气！张首辅觉得学生是他的人，但学生觉得不是。”
“什么意思？”王奋皱眉。
“师父，请您听我慢慢道来……”范忠贤知道今晚的机会不能错过，立刻把自己在京城的遭遇，言简意赅的讲了一遍。
这一讲，足足花了半刻钟。
当然，他并没有说自己想要做一个权倾天下的大太监，而是说自己被逼走投无路，才起了当太监的心思，结果被张太正父女利用，强行送进了宫。
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张太正父女！
王奋对范忠贤主动坦白身份的举动，有些猝不及防。
老太监眼神古怪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太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所说的全部属实？”
按照老太监的想法，假如换成自己做卧底，如果不是死到临头，那是绝不能主动承认的。
因为身处权力核心的大人物，最怕身边出现内鬼。
就算这个内鬼主动‘投诚’，也不会有人愿意接纳。
最普遍方法，就是直接将内鬼送上西天，不管是主动投诚也好，还是意外发现也好，都可以避免夜长梦多。
可是眼前的范忠贤，却在刚刚救了他性命的这个节骨眼上，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卧底身份！
他这是想自杀？
王奋有点这还少摸不着头脑。
不过，范忠贤却对自己的举动充满信心。
因为他的想法，刚好跟老太监相反。
做人么！
讲究的是坦诚！
大家都是太监，天生的同一阵线。
现在我救了你一命，还告诉你我是卧底，你要是再不信任我，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对吧？
范忠贤听到王奋的追问，立刻神情郑重道：“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张太正那厮让学生进宫做内应，意欲消灭师父这些掌权的宦官，可他却偏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王奋饶有兴趣的问。
“他忘了，学生进宫之后，也是宦官！”范忠贤振振有词的回答。
“呵呵……呵呵呵！”王奋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这个笑，是阴恻恻的笑。
老太监眯眼看着眼前的年轻太监，阴阳怪气的夸赞道：“好！咱家确实没收错你这个学生！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如此，那咱家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去扳倒那张太正！”
“谢师父！”范忠贤闻言大喜，连忙再次行礼。
当然，他喜的不是有机会扳倒张太正，而是觉得自己得到了老太监的信任，以后就可以在宫里放手活动了。
不用再鬼鬼祟祟，战战兢兢！
日子越过越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