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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弗列格通愈发觉得这个流程太假了。
“你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吗！”艾默里辩解到。
“内行啊。”弗列格通挤眉弄眼。
远处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一阵吹来的风，一路吹到天边去。等到明天，他们又会再来一遍，这种生活就是拿热情包裹躲不开的凄凉。
“敬重死者。”弗列格通默念着，试图以此安抚自己的良心，他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过着这么一种昧良心的生活，但是他又不知道是否有别的可能。
房间的门是虚遮着的，在风中咔咔地响，仿佛随时都要被吹飞了。在门前草坪上摆着几个椅子，上面的吊牌都没有拆掉，很明显是现买的。
在椅子上坐着几个拿着手帕假装擦眼泪的老女人，她们一直在互相劝慰，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女人，在弗列格通来时隐隐约约瞟了一眼，看出弗列格通与艾默里只是两个小年轻后，便卸下防御，接着哭。
他们究竟是死者的亲戚吗？我们并不知道，只有活着的人才有价值，死去的人能依靠的只有别的活人心中对他的感情而已。
也许，我们一直都冷漠地对待他人的死亡。死者早就在永恒的沉默里走远了，我们持有的不过是他活着时的一个剪影。
弗列格通东张西望，想找到这件房子的主人，但是那人貌似是在棺材里。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二位？”一个穿着考究黑西装，行为文雅的青年男子挡住了弗列格通的去路。
“额，我是弗列格通，那边那位是艾默里。”弗列格通看着现在这状况，只能顺从地介绍了二人。
“很高兴能认识你！我是马特，是科奇士斯先生的秘书。请问您是来参加葬礼的吗？”马特彬彬有礼的举动搞得弗列格通怪不好意思的。
“是的，我们都与他有关联，刚刚才得到消息赶过来，我是艾默里，很荣幸见着你。”艾默里出现在弗列格通身旁，他拍了拍弗列格通的肩膀，暗示他学着自己。
弗列格通再次感到罪恶感。
“好的，请往这边走。”马特把路让开，把右手伸出来，将路让给他们。
“艾默里，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是这样？”弗列格通看着艾默里矜持的模样，问道。
“这是一种态度。”艾默里谈吐也变得优雅，顿时他身上的旧衣服，连着弗列格通的衣服，都变成了有设计师精心雕琢过的时尚衣装，他们一齐向前走去，马特在前带路。
“马特，把他们赶走，这里人已经够多了。”房子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来源是一个衣衫得体，上了年纪的男人，此时他在站在房子连接一二层的楼梯上，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这两位是弗列格通和艾默里先生，他们说他们是客户的亲属。”马特并没有就直接把二人赶走。
“有意思，艾默里，对吧。”男人冷笑一声，停下手上的记录，走下楼来。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再见面，艾默里先生。还有你，弗列格通先生，能与你相遇，真是值得庆幸。我是科奇士斯，是一个小小的律师。”科奇士斯不断地用眼神打量着二人的反应，似乎对他们很感兴趣。
“很高兴见到你。”艾默里干巴巴地回应，他根本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他这么说话，搞得自己非回应不可。
“马特，到门口守着，不要放怪人进来。”科奇士斯一挥手，马特照做。紧接着，科奇士斯清清嗓子，整理好衣冠，把笔记本合上，比了个邀请二人上楼的手势。
“两位先生如果乐意的话，请上楼。”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