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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
呆坐了约莫一分钟，张启灵扯了扯帽子，也到了众人齐聚的那个房间，然后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又继续发呆了。
因着萧述不是人类的原因，谢雨辰也没敢请医生来，哥几个就自己找位置，然后守着萧述就开始看书。
刚吃完饭，这时候也就一点来的，然后哥几个翻着书，越翻越沉默。
等到指针指向四的时候，外面的太阳还依旧很是耀眼，但却照不暖哥几个拔凉拔凉的心。
等到指针指向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了些许的暗沉，起码太阳是下山了，屋子里看人都有些模糊。
“唔……”
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惊醒了一帮或坐或站的人形雕塑。
“无邪？小花？”
“嗯……”
“小乖醒了，还困不困？”
黑瞎子没出声，墨镜后面的眼睛暗沉沉的，浓郁的黑暗快要具现出来。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名字不会优先出现在萧述的嘴里了呢？
黑瞎子看的很明白，萧述心里放着的一直是无邪，旁人插不进去半点。
也不知解雨辰做了什么，现在竟然也入了萧述的眼。
那他呢？
他看完了所谓世界线的走向，但他没有什么感触，里面事情的种种好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不管后面他是什么后果，有着什么样的结局，做了就是做了，他也不会后悔。
他一向是一个随心而为的人。
但是，他好像有些后悔了。
当初如果没有丢下萧述给张启灵，没有不告而别的话，现在萧述心里念的想的是不是就是他了呢？
不过看着无邪又红又白恨不得在脸上调个调色盘出来的天真模样，黑瞎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不会。
萧述和他们相处从来看的就不是什么行为，而且从他的态度中黑瞎子也可以看出萧述对他并没有芥蒂。
萧述看的是真心。
恰好，这个东西，他黑瞎子是最缺的。哪怕他现在口口声声说要对萧述好，时时把萧述挂在嘴边，那就是真的付出真心了吗？
可能有，但相对于无邪给予的诚意来说，太少了。
就算是对比解雨辰来说，他的真心也依旧是微不足道的，不然解雨辰也不会被萧述放在心上。
可是好难啊，他活了太久太久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
一颗鲜亮的心已经随着时间慢慢的褪色了，他对自己尚且用不上十足十的真心，更遑论他人。
他忘了，或者说他的心丧失的太久了，他不会用了。
但在萧述这里只有真心才是交易的筹码。
可笑的是，他没有。
小乖啊，真是又善良，又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