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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租界不可能让我们进去的。”陈铭上前提醒几人，声音在远处人群的呼喊声中显得有些沙哑，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明天我们就进四行仓库，只有那有国军了。”
陈铭没有理睬他们诧异的目光，自己就转身进入了空置的大楼。
那大楼的窗户早已破碎，只剩下黑漆漆的空洞。
端午拉着小湖北和老葫芦往回走，老葫芦连忙说道：“你做啥子？我们赶紧走，去对面！”
老葫芦的眼中闪烁着焦急的光芒，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端午的胳膊，仿佛生怕他跑掉。
端午有些惊讶：“叔，长官说…”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稚嫩，在这样残酷的战争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老葫芦眼睛一瞪：“你怕什么，到了对面，我们就安全了，快走！”
老葫芦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急切，他一心想着能尽快逃离这个随时可能送命的战场。
端午本来就没什么坚强的心态，就这样被老葫芦拉着往前方石桥跑去，那里有一大群难民正涌入租界。
难民们拖家带口，神色慌张，有的人背着破旧的包袱，有的人抱着年幼的孩子，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
陈铭在楼上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他们跑不了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悲哀，在这个被战火洗礼的城市里，哪里又有真正的安全之地呢。
果然，老葫芦三人就被租界前的哨卡拦住了去路。一个身材精瘦的汉子，大家都叫他小刀，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滚，军人不能进入租界！”
他的声音生硬而冰冷，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
老葫芦还想求饶，刚张开嘴，小刀直接伸出匕首，那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一闪，吓得老葫芦一个激灵，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湖北紧紧地抓住端午的衣角，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
这一下他们只能往回走去找陈铭，结果没走多远被四行仓库的国军看到，几个士兵如饿狼般冲了过来，直接把几人抓了回去。
在四行仓库里，气氛压抑而紧张，士兵们满脸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朱胜忠站在那里，他看着被抓回来的老葫芦三人，并没有把他们当逃兵枪毙，而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去做事！”
于是，端午和小湖北被安排去搬运弹药，一箱箱沉重的弹药压在他们稚嫩的肩膀上，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老葫芦则被分配到外面修筑工事，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再也无法逃避这场战争了。
夜晚，仓库里的灯光昏黄而黯淡。端午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天花板，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他想起了家乡的亲人，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好，泪水不知不觉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小湖北就躺在他旁边，早已疲惫地入睡，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恐惧。
……
凌晨，夜色如墨般浓稠，四周寂静得可怕。
陈铭爬上兑换出来的汽车，汽车后斗箱里满满当当全是弹药，金属的弹药箱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只是这些弹药只有他能用，其他人用便会失效。
尽管弹药的使用限制颇多，但只要在关键时刻，他能用这些弹药压制住小鬼子，就有可能让四行仓库里的士兵们少牺牲一个。
“嗡嗡…”
汽车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打破了凌晨的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