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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走在去往玄牒幽廊的路上，清澜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昨日老师的话。
“你想救鲛人这件事没有错，两族战役不断，但不是所有的妖都必须杀，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救。”
“相比于对妖族的戒备和恐惧，有些人族更为狡诈阴险，他们才是更应该小心的存在。”
“这次任务和幽廊上所说的大相径庭，此事是九渊勘察不力，也是八长老粗心大意，明日你去找他们论一论。”
“不过......幻鳞的境界高深，于妖族九大王者中亦是佼佼者，便是阵宗的山门长老大多也不是她的对手，如此实力，她倒是有资格被拿来给你重塑灵根。”
清澜：“......”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清澜悠悠地来到了这片山阴之地。
她缓缓走上了廊道，来到了那个小老头身边，只见八长老寒昭的模样和之前大不相同。此刻没有那么多弟子在侧，他的发丝乱如蓬草，面容黢黑，衣衫上沾满了不知名的污渍，全然不像一位位高权重的山门长老。
他正抱着几千道卷轴在看，双手紧握，目光乱瞟，似乎是被这些东西弄花了眼睛，似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对于他这种一向喜欢简单有序、规整从容的人来说，云庭和幽廊的工作，实在太折磨了些。
他嘴里喃喃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能这么乱……”
他深吸好几口气，一连饮了七八杯茶水才缓过来，安慰自己道：“没事的没事的，再过两日四师兄就回来了，这破活儿老子撂挑子不干了！”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弟子的声音。
“见过长老。”
八长老僵了僵身子，紧接着，一道白色雾气从他身上狂暴而过，待雾气散去，他的衣袖重现洁净，头发也被梳得一丝不苟。
他转过头来看见来人，面色变得十分温柔：“是清澜啊，你回来了，这次任务不算难吧？凌舒那小子跟我讲，说等你回来再谈。”
“你说说他，内向就内向吧，他现在还学会装蒜了，一定是破除百姓信仰时，他要跟那一群人争辩，心力交瘁才会这样……”
说着说着，寒昭的话就慢慢停下来了，他看到清澜有些低落的神色，他心头一紧，挠了挠头疑惑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道任务真的很难么？”
……
“什么？不死信仰居然是真的！可是九霄云宫都已经封闭七百年了啊......”
“啊？居然还有鲛人的事儿？”
“嚯！你们居然敢和三境的修士硬刚，胆子不小啊，不过那个男人他居然敢对你们动手，真是不想活了。”
“好家伙，居然还赢了，但这事儿做的不对啊，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记得先跑，小命要紧！回来跟我们讲，我们再去找场子，不然太危险了！”
“啥子……月君说最后来的那位是，是海妖之王？”
……
“哈哈，哈哈哈……”
八长老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第一次给弟子分配的地级任务，居然比最凶险的天级任务还要困难，最后那是什么恐怖的存在，妖晶直接爆炸……
这事儿要传出去，他真是要被几位师兄师弟嘲笑一千年。
好在月君未曾怪罪，不对......看着清澜这个样子，好像也不是全不在意。
八长老心中五味杂陈，一脸哀愁地转身走向幽廊深处，一抬手，“哗啦”一声，无数光点落在他手中的木牌上。
他来到了清澜身前，示意她把内门弟子的令牌拿出来。
“啪”的一声，木牌上的光点全部转移到清澜的令牌中。
八长老面带一丝歉意，十分认真道：“抱歉，这次任务是我没有把控好，让你平白遇到了这么多的波折和危险，这道任务难度完全达到了天级，甚至是最顶级的任务，所以你的贡献值应该按照天级任务重新厘定。”
清澜垂眸看了一下令牌上的数值，涨了一千五百点。
“多谢长老。”
“七师兄的责令在前，我也无法任意更改，不然这次你可以拿到三千点。”
这话一出，清澜顿时觉得亏大了。
她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长老，他还不如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