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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叼着的香烟在这孤独夜色里一会儿明亮一会儿又暗淡,迎面吹来的冷风好似要将我的身体割裂,我只能抱紧双臂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抵抗。
越走越冷,偶尔有路过的出租车行驶到我旁边会放缓车速,我对此置之不理,司机师傅察觉到我不会成为他的下一个乘客后,立马提高车速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此时我的心里很乱,但是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只能本能行走在这由无数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夜色里。
至于眼前这条路是否通往我的出租屋,我无暇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我遇到的第几个路口,我正在等前方的红绿灯变绿,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阿姨。”
“孩子,你到家了吗?”
我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身处的地方我根本不认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只能撒谎道:“我刚到小区楼下。”
“那就好……”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又再次响起她的声音:“今晚不好意思啊,吃饭的时候光顾着和你聊天了,你就喝了点汤也没有怎么吃菜。”
“没事的阿姨,本来今天胃就不舒服,没什么胃口……”我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姨,孙莉怎么样了?”
“莉莉刚睡下了,她回来后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又点燃了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后,回道:“我能理解,那些醉话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您放心。”
“哎……”
她的这一声长叹,使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想是时候结束这次通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颜道:“阿姨,现在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有空随时都可以去您那里蹭饭,到时候您可别怪我能吃,哈哈!”
“我明天就回老家了……”
“您和孙莉住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
“我和她爸爸在小镇上生活惯了,我想离他近点儿……这座城市是你们年轻人的城市,我就不在这里给你们添乱了,如果哪一天你嘴馋了,记得给阿姨打电话,来小镇保证把你喂得饱饱的。”
“好的,阿姨,您多保重,有时间我会去看您的。”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可我没和她见过几次几次面。
“孩子……”
“嗯,您说,我在听。”
手机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她的叮嘱。
“莉莉有时候做事有些偏执,加上她现在有时候情绪不太好,如果以后你们之间起了争执,你让让她,好不好?最后希望你们在这座城市里过得开心,一切都好!”
“好,您也一切都好。”
结束通话,我站在夜色里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下意识抬头向天空看去,可惜今晚的月亮故意躲着我,我能看到的除了黑还是黑。
一支烟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一点冰凉落在了我的鼻梁上,起初以为是下雨了,再次抬头看去原来是下雪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元旦下雪的场景,紧接着出现的是那个叼着烟的雪人,我立马知道该怎么去结束这个漫长的夜晚。
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回出租屋,第一件事就是去到卧室拿上车钥匙,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份已经凉透的早餐上。
……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到目前为止,这场雪没有变大的趋势,以至于我连暖风空调都没有舍得打开,好让我等会能够看到充满白色的城市。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蔚蓝商业广场的停车场,正在向店铺走去的我忽然停下了脚步,原本应该漆黑的店铺,此时却传出了光亮,略微驻足后,带着满心的疑问再次迈出了步伐。
来到店铺门口,上一次遍地狼藉的场景没有再次出现,自动门因为检测我来到跟前自动打开,这时一道人影察觉到了有人到来从货架旁探出头来。
“你怎么在这里?”
秦昊左手抱着桶装泡面,右手扬了扬手中的火腿肠,回道:“饿了。”
我看着一旁放着的行李,问道:“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