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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旁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我站在屋门前抽着第三支烟,嘴里吐出的烟雾不到片刻便被楼道里的寒风吹散,好在屋里的人没有再给我打来催促的电话,因此我还有时间在这里踌躇,但是留给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当我从烟盒里抽出第四支香烟放到嘴边准备点燃的时候,身前的屋门毫无预兆的被人从里面推开,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孙莉显然没有想到这时门外会站着一个人,门被推至四分之一大小,她察觉到门外有人后,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直到楼道里的声控灯再一次熄灭,她才开口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之间的黑暗因为她的询问而被驱散,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我看到了嘴边叼着的香烟,于是强颜回道:“我刚到这里,不是要故意要吓你的,准备抽支烟再进去。”
孙莉看了我一眼,随后扭头向屋里喊道:“妈,王强来了。”随后,她将门推至最大,这时我买来放在地上的营养品暴露在了她的视野里,她并没有说什么客气话,只是侧着身子淡淡道:“进来抽吧。”
我将香烟夹在耳边,随后拎起营养品向屋里走去,在路过孙莉身边的时候问道:“你刚刚是要出去?”
我的问题似乎很难回答,孙莉沉吟了一下,才回道:“嗯,是的。”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继续向屋里走去,不曾想孙莉的询问声从我身后传来:“你不问我准备去哪吗?”
我答非所问道:“你妈在厨房吗?我去和她打个招呼。”
此时厨房里发出做菜的声音,刚才孙莉向屋里喊的声音似乎没有盖过阿姨炒菜的声音,所以她才没有闻声出来。
这间屋子我太熟悉了,所以我径直走向厨房,可还没到门口,就听“嘭”的一声,我下意识扭头看去,孙莉的身影已经从这间屋子消失不见,我略微算了一下,今天好像是她的生理期。
紧接着,我便看到阿姨身穿围裙,手持锅铲,从厨房匆忙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咦,孩子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刚到,是孙莉给我开的门。”
阿姨朝我身后看了看,问道:“莉莉呢?”
“她好像出去了,刚才您听到的声响可能就是她出去关门的声音。”
“她用这么大力关门干嘛?”
“可能是楼道里抽风的缘故吧……阿姨,您锅里是不是还煮着东西?”
阿姨一边向厨房跑去,一边对我说道:“呀!我的鱼,孩子你坐沙发上先吃点水果,还有两个菜就能吃饭了。”
我本想进到厨房里帮忙,可是却被阿姨推了出来,我见状,只好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这间屋子和我记忆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之前那张有裂纹的照片不见了,心里顿时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只好来到阳台窗户边推开一道小缝,好让那些淡蓝色烟雾裹挟着我的心思偷偷溜走。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阿姨开始端菜上桌,于是过去帮忙。
“这都马上吃饭了,这莉莉怎么还没回来,她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她干什么去了?”
我如实回道:“没有。”
她听后,将手中的餐盘放在餐桌上,紧接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孙莉的手机。
我没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习惯,于是继续去厨房端菜了,菜全部端上桌后,又开始去拿碗筷。
当我将三个人的碗筷在桌上放好后,阿姨终于打完了电话。
“莉莉说她不回来吃了……”
“哦,好。”
不知为何,阿姨看我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闪,道:“这莉莉也真是的,这大过年的明知道家里来客人了还要往外面跑,孩子,要喝酒吗?我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