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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勋没再说话，因为他看见四儿子和五儿子过来了。
慕容玉祺行礼还算从容，但慕容峻辰就显得浮躁许多，对上淑妃的语气都夹杂愠怒。
“淑妃娘娘，今日是您的生辰宴，按说是高兴的日子。但侍卫监护不利，是否也有您和五弟调度疏懒的缘故？”
慕容勋对他这浮躁又质疑的态度，不满蹙眉。
“峻辰，朕明白你与灵丘兄妹情深。但这不是你用这种语气质问淑妃的理由！”
慕容峻辰看他神态冷静，不可思议的后退一步。
“父皇，灵丘差点儿就淹死了！”
父皇不是很疼爱灵丘的么？
为何灵丘出事，却冷情至此？
果然，父皇还是最偏爱淑妃的孩子！
“朕知晓，太医已经医治过了，呛水多了些，吐出来就好。后面好好静养，没有性命之忧。”
“父皇，您未免太镇静了些。灵丘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慕容勋看着眼眶充血的四儿子，反而愈发冷静。
“她是朕的女儿。然后呢，你想让朕做什么才算疼爱她？杀了所有侍卫吗？”
他声音趋于冷情的低沉。
这让慕容峻辰稍显清醒，强压下心里的不满。
“儿臣明白罪不责众，起码得问责顾家小姐！为何只救夏家小姐，却眼睁睁看着灵丘濒死挣扎？她这是蓄意谋杀！”
淑妃一脸无语。
这情形，得等皇上的决定，她不能过多插话。
她相信皇上的判断。
慕容勋眸光淡淡，轻声开口。
“还有吗？”
这简单的几个字，对于慕容峻辰而言像是鼓励。气头上的他，只想追击惩戒所有人。
“夏小姐与任小姐，拉着灵丘一同落水。只有二人呛水最少，灵丘却甩开的最远。夏小姐对儿臣有所不满，可以提出来，儿臣亦可退亲绝不勉强。何苦将怒气撒在无辜的灵丘身上？”
慕容勋轻叹，点点头：“也是啊。”
见此，慕容峻辰心里一喜，连忙补充。
“还有云安郡主，她身边有两个武婢，却不让她们先救最远的灵丘。儿臣知道她与灵丘平时关系不和，但性命当前，这么熟视无睹，她就不怕夜里做噩梦么？”
他说的起劲儿，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反驳的话。
“救人不先救临近的人，岂不是舍近求远？四弟口口声声谴责，句句宣扬生命贵重，却句句都是贬低生命。让百官听见，怕是要心寒了。”
慕容峻辰回头，发现这话不是五弟说的，竟是不知何时来的太子。
而慕容玉祺也顺势附和。
“父皇常说，让我等有皇家傲骨，却要怀有一颗一视同仁的心性。四哥方才所言，与父皇的教诲可谓是背道而驰。”
太子目光透着一丝责备：“四弟，快与父皇认错。”
慕容峻辰一向看不惯太子那个悲悯众生的佛相，为君者，怎么能是个心软的？
太子只是命好能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自己差他哪儿了？
可他冷静几分后，终于察觉到父皇的神色不对。
屈服的垂头。
“儿臣过于心疼灵丘，一时情急才说话欠妥，僭越了父皇。此事儿臣听从父皇的裁决，相信父皇能还灵丘一个公道。”
尽管他服软，慕容勋眼底的失望依旧没有消退。
“本来当着你五弟的面，不想训斥你。可你自己回想一下，刚才都说的什么混账话？朕与太傅，自小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个四儿子，仍旧莽撞。
按他所说，错全在别人了。
着实是没救了。
慕容勋定定的盯着四儿子，像是要重新认识他。
“一时情急可以僭越，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借着一时情急做点儿大逆不道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