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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云烟所料，来的人正是褚绫公子，那张在梨园幻境中看到的脸，依旧温文尔雅气质卓然。
稍有区别的仅是年龄的增长，当初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的褚绫公子，如今已经是个三十岁的成熟青年。
眸底的锋利中还夹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诈，倒是与云烟对这人的印象没有多大差别。
直到看清被护在中间的人是个瘦弱小姑娘时，褚绫公子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震惊地盯着那个小小身影。
“这些纸人……是你……是姑娘烧的？”
褚绫公子下意识便问出了心中疑问，话问出来后又觉得不妥，连忙抱歉地拱手，“是在下失礼了，请这位小姐勿怪罪。”
云烟微不可察的挑眉，总觉得这褚绫公子有点虚伪，不过倒挺会装。
“当然，看到这么多邪物不除掉，莫不是还要留着让它们出去伤人？”
小姑娘的态度显得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往他身上看。
褚绫公子明显一愣，眸底闪过别人看不懂的神色，这才礼貌开口：“这位小姐说得有理。”
“不知几位是丁府请来的玄士，还是前来吊唁的客人？”
“这重要吗？与阁下有什么关系？”小姑娘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她都开始怀疑当初芷瑜究竟是怎么喜欢上这个人的？
莫非是传说中的“偶像效应”作祟？
要知道当年的褚绫公子，就如现代那些偶像一般受人追捧，就芷瑜那种情窦初开的恋爱脑小姑娘，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并不奇怪。
他或许对芷瑜的感情也是真的，只是他所做之事又太过狠绝，与芷瑜是真的有缘无分。
光是他眼睁睁看着芷瑜被送进宫，不但没有去阻止，事后甚至将芷瑜家定为“阵眼”所在，将其灭杀……
这个男人就不配被原谅！
在这个人沉默的短短几秒钟，云烟已经用天眼视野将他身上的因果看了个清清楚楚。
啧！他身上虽然没有直接背上人命孽债，但因为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存在可不少。
这样一个人到大景潜伏十载，饶是后面他完成使命返回北翟，只怕也是无法再被北翟皇室所接受的。
他自己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必然就不在北翟，而是在大景！
于他而言，回北翟说不定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留在大景继续谋划，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成功谋得想要的一切。
双方的沉默让院中气氛变得古怪，业火已经将纸人都烧完了，却并未熄灭，而是隐隐有种不甘的气息冒出来。
朱红火焰在半空中跳跃，似是在寻找新的目标。
云烟自然不可能让业火继续烧下去，她还得等着前院那主体过来自投罗网。
只见她抬手轻轻一握，那团缩至篮球大小的业火就乖乖飞回到她掌心上方，像个听话的宠物一般飘浮着不动。
小姑娘动动嘴念出一串法诀，丝丝缕缕的业火光线从火焰中分离出来，化为一条条细小鱼儿，飞速游弋着往前院飞去。
做完这一切，小姑娘才重新看向褚绫公子，故意挑眉问：“怎么？阁下对我掌中业火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