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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玄语气随意，好似说着微不足道的小事。
仿佛一位天人境大宗师的性命修为，全在二人一言之间。
真阳武圣紧盯林道玄，问道：“你知道沈云飞占据云州，代表着什么吗？”
崭新天下的特例，天人境划州而治。
“三千年以来的第一次，天人境占据一州，以人间王朝之法，划州而治。”
“甚至代表着崭新天下的另一个走向。”
意义之大，甚至超过了沈云飞本身！
林道玄只是揉了揉眉心，说道：“我懒得插手天下这些烂摊子，天下走向也好，人间帝王也罢，与我都没什么关系。”
“不过去云州把沈云飞头颅提回来，不算麻烦。”
“道路再新，也得有命去走。”
真阳武圣紧盯着林道玄，沉默许久。
“不必了。”
林道玄却是有些惊奇，问道：“一个天人境，在长安城前硬生生划走云州，陈凡能忍得住？”
“机会只有一次，我亲赴云州，沈云飞必死无疑。”
真阳武圣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陈凡的意思。”
此话一出，林道玄都微微一愣。
一位占据南边天下，有意一统天下的重瞳皇帝，被人硬生生划走云州之后，居然能忍下来？
甚至面对斩杀沈云飞，夺回云州的机会，却仍旧拒绝？
真阳武圣叹息一声，说道：“云州所有驻军，都撤回长安城，甚至陈凡也没有收回云州的打算。”
“陈凡亲口所说，或许这位天人的道路，能够走出一个更好的未来，值得一试。”
林道玄眯起眼眸，笑道：“有趣。”
倘若天人划州而治，胜过人间王朝统治，那帝王便到此为止。
真阳武圣清楚，倘若天人划州真的能够走出更好未来，让凡人与修士处于平衡，陈凡真的会将南边天下的数州都分给世间的天人境。
林道玄不再多说，平静道：“好了，废话少说。”
“无始无终之地，在哪？”
真阳武圣收回目光，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
“昆仑。”
林道玄眯起眼眸，问道：“传闻中的祖地，昆仑？”
真阳武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据说祖地昆仑，是修道的起始，接引天地，无始亦无终。”
甚至在历史中，也有从昆仑中走出的大宗师。
林道玄眯起眼眸，喃喃道：“昆仑......”
“我知道了。”
下一刻，林道玄直接从武阁离去。
真阳武圣看着林道玄离去的方向，心中隐隐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觉。
传闻中的祖地昆仑，隐匿在十万大山最深处，也是天下的最西边。
据说天地间第一缕真气，便是从昆仑中出现。
天下最西，昆仑。
天下最东，东海。
也就在此时，真阳武圣突然扭头看向东方。
冥冥之中心有所感。
真阳武圣立刻消失在武阁，直奔东方而去。
江州。
真阳武圣身形瞬间出现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眼神凝重的看向身下。
只见峭壁之间，有一把长剑斜插入山崖。
长剑布满裂隙，几近崩断。
可真阳武圣却是心神巨震。
“寒梅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