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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恰巧看到同样没睡的流水波。
流水波坐在台阶上，拿着从宴会上顺来的酒，一口一口喝着。
见到白小谪的到来，还朝着她挥挥手，示意她坐下来。
随手递给了白小谪一瓶酒。
“这酒味道怎么样？”
白小谪喝了一口，摇了摇头。
“不怎么样。”
“是啊，不怎么样，真的好难喝啊！要论酒，还得是我妈妈做的好喝。那酒的配方，是从我外婆传下来的。
可惜，到了我这一代，就彻底断了。”
这一夜的流水波，似乎情绪特别低落，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过往。
白小谪明白，因此一直没搭话，而是静静地做个倾听者。
经过拼凑，白小谪这才明白了流水波不开心的原因。
今天，是他爸爸妈妈的忌日，也是他哥哥和妹妹的忌日。
原本，他的家庭很幸福。
父母为了活下来，耗费了很多努力，每一次从异世界出来，都会告诉流水波很多生存技巧。
那年的流水波才八岁。
父母就已经去过了三次异世界了。
原本他们是不打算再生一个的，或者说，他们打算去一次异世界以后，再怀孕。
可意外总是先来，在第二年的下半年，妈妈怀孕了。
他们意识到怀孕六个月左右就要进异世界，那样危险系数会直线飙升。
为了保住妈妈和妹妹的命，爸爸从很早就开始省着喝药水，他们甚至搬了家，打算远离人类的城镇，就为了多争取四个月的时间，让妈妈生下孩子。
但他们终究还是被闯荡者找到了。
妈妈怀孕七个月，家里就被四五个闯荡者闯入，把爸爸和妈妈都抓走了。
之后，爸爸妈妈就再也没回来。
为了养活弟弟，哥哥很小就出去工作，到了十八岁，他也努力闯异世界。
后来被闯荡者强制要求加入。
哥哥进去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去了三个异世界。
每一次，都侥幸活了下来，也成为了罕见的，闯荡了四个异世界的人。
可好景不长，又是在同一天，哥哥进去后，再也没回来。
可笑的是，当年抓他父母的，和后来指使哥哥一次次进入异世界的，都是同一个人。
“胡昂。”
白小谪听着，心中那股怨气，似乎在这一刻被点燃，她满脸不解，质问流水波。
“他是你的仇人，你还替他办事？替他卖命？刚刚在石刚的异世界里，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干掉？还等他出来开庆功宴！”
流水波看了一眼白小谪，那一刻，流水波似乎猜到了，白小谪有着和他一样的怨气。
“可笑吧！我也不能理解，其实我想过，把他干掉，或者把他搞死。看他在临死前跟我求饶的模样。
而且我相信，我们家发生的事，胡昂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还有更多人，可能被胡昂害的无家可归。”
“那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从来不把复仇当做我人生中唯一的目标，除了复仇，我还是我。
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只是变得平淡，不期待他求饶，不期待他忏悔，只会把他施加给别人的一切，反过来施加在他的身上。”
流水波喝着酒，语气淡淡的，表情淡淡地，就好像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那除了复仇，你还有什么人生目标？”
流水波的话似乎有些触动白小谪。
如果人生，没有一个目标的话，那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不知道。”
流水波突然笑出了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喝着酒。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的人生就像一本书，该如何写由我自己说了算，哪怕是本流水账，也是独一无二的书。
我可以活在找目的的路上，也可以活在实现愿望的路上，甚至可以什么目的都没有，好好享受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