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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玄在后面看着姜墨的背影，脚步微顿，也跟了上去。
当姜墨等人赶到时，祭台上已是一片狼藉。
夜云歌的身影被九条火龙环绕，她的剑锋刺穿了君无凌的胸膛，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染红了她的嫁衣。
然而，夜云歌的脸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姜墨见状立刻扔下肩上的夏千羽，冲上前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夜云歌。
夜云歌的身体冰冷而虚弱，她的眼中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看着姜墨，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微弱：“姜墨……你来了……”
姜墨紧紧握住夜云歌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快停止血祭！现在还来得及！”
乔双音也赶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对啊，就算要报仇，也不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
夜云歌看着姜墨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
“怪不得……当初在灵霄谷，我总觉得你面善……原来上一世，我见过你……”
姜墨一愣，“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夜云歌吐出一口鲜血，声音微弱而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爽约的……只是那时……我中了君无凌的圈套……没法去见你……”
姜墨按住夜云歌的伤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你不要再说话了！等疗好伤，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夜云歌却摇了摇头，紧紧抓住姜墨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来不及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把灵魂出卖给了邪修……活着只会拖累千机阁……只有死亡……才是我唯一的选择……”
夜云歌的身体在姜墨的怀中渐渐冰冷，“姜墨……求你……在我死后……一定要帮我和千机阁撇清关系……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不是他们的……骄傲……我对不起……他们……”
姜墨紧紧握住夜云歌的手，咬牙道：“不会的！夜云歌，我不会帮你！你要是死了，我只会走得远远的，绝不会管你的事！”
夜云歌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下一秒，她轻轻推开姜墨，双手结印。
她的身体猛然一震，九条火龙再次冲天而起，炽热的火焰再次将她的身影完全吞没。
姜墨这才注意到，夜云歌的身上布满了血窟窿，无数尖刺从她的体内向外生长，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
那些刺上缠绕着黑色咒文，正是邪修操控魂魄的禁术。
姜墨震惊。
夜云歌被邪修控制了！？
夜云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宁愿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即使是死，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九条火龙在她的周身盘旋，火焰越烧越烈，将她的身影完全吞没。
千机阁阁主夫妇的哭喊被火龙咆哮淹没，老宫主的拂尘刚碰到火焰就被烧成灰烬。
“不要！”姜墨想要冲上前，却被百里玄一把拉住。
百里玄拽着姜墨退到安全距离，魔气屏障挡住扑面而来的热浪。
“她已经死了。”百里玄的声音很轻，“和君无凌，还有那个邪修同归于尽了。”
姜墨看着冲天的火焰将夜云歌的身影完全吞噬，夜云歌和君无凌的身影渐渐化为灰烬，最终消散在火焰中。
祭台上，九条火龙在空中盘旋，仿佛在为夜云歌送行。
火焰渐渐熄灭，祭坛上只剩下一地灰烬。
风卷起灰烬中的黑色面具，啪嗒一声掉在姜墨脚边。
夜云歌。
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