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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看到试卷的第一印象起，就不会觉得会有什么错误。
数学是严谨的，也是最朴素简单的，所有数学题的答案就像是造物主手中一件件艺术品。不过有的是青花瓷，有的只是现代工业批量生产的工艺品。
其实这位老师是数院的张建军教授，张教授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毕竟这份卷子的出题人是他的好友刘重阳教授，题目是什么水平他还是很清楚的。一个大一新生，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站在一旁的研究生很好奇，一直在偷瞄，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试卷能这样吸引到张教授。不过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不好好监考，回去又要被批评了。于是他走下讲台，在教室里巡逻起来。
直到张教授翻到试卷的背面，审视完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行，紧锁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他微微舒了一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刘这是教出了一个好苗子啊。”张教授心底很是赞许，面上却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不过要不是现在还在监考，他一定要抓住吕一，好好的询问一番不可。
本以为自己的答题速度已经很快的李钧阳此时目瞪狗呆，第一个交卷出去的哥们是不是学神他不知道，但是他就坐在吕一的后排，那可是亲眼目睹他的试卷写得满满当当，就冲着那一整面工整的字迹，就不会觉得吕一是在自我放弃，乱写一通。
“啊啊啊啊啊！”李钧阳心里一万头可爱的小精灵奔腾而过。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已经离开教室的吕一当然不知道自己室友这个时候的心理活动，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完成。
春城理工大学一共有东、西、南三个校区，文理科相关的专业主要集中在西校区，但今天的考场跟数学教研室并不在同一栋大楼，吕一现在要去老刘办公室，把这些天自己完成的论文送过去。
数学系在数学楼的第二层，不知道是不是需要一个学科特性的原因，才把楼层设置得这么低。
好在两栋楼隔得不远，北方的腊月室外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二十度，不然又要被寒风教做人。来之前叫嚣这辈子都不会穿上秋裤的南方同学，一个个都在箱底找出来给自己套上。
刘教授的办公室很好找，电梯出来后左手边第一间就是。
门是开着的，屋里除了刘教授在刷着手机外，还有一个男生，看年龄应该是老刘带的研究生，埋头专注在自己手里的项目。
注意到吕一站在门口，刘教授招手示意他进来。
“这么快就交卷了？这次的题目对你来说也没什么难度。”老刘掐灭手里的烟，笑呵呵说道。
“怎么样，满分没什么问题吧。”
吕一一愣，心想凭自己数学lv1的水平，一个期末考试，拿个满分岂不是跟玩一样，但嘴上还是很谦虚。
“应该……不出意外，没什么太大问题。”
“呵呵，那你试卷我亲自批改。卷面分满分就给你全部分平时分，不然……”
“别啊，老师，会死人的。”吕一开口求饶。
“哼，做个题咋能难死人！论文带了吗？拿过来我看看。”看着这小子像是有点着急的样子，刘教授不再逗他了，话题一转，回到前些天答应他的事情上面。
自己教出来的学生，是什么个水平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吕一赶忙从兜里掏出u盘，将它连接到刘教授的电脑上，打开了文档。
其实刘教授心里充满了惊讶，他有想到过吕一正在写自己的论文，但是他没有预料到今天吕一就过来，要请自己帮忙看一下。
同时自己也很开心，发现一个好苗子很不容易，毕竟好好做学术，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就像提着桶，从遥远的大海往水池里运水。一路上需要经历风吹日晒，需要翻过崇山峻岭，跌跌荡荡……可能最开始的满满的一桶水，到终点的时候，能往水池里倒的，就剩那么一点点。
老刘心想就算这次吕一的论文没有写好，自己也要尽可能的安抚，毕竟大一就能做到这个水平，越是早期的苗子就越是要精心呵护。
“两类线性泛函数……”
顺着光标一页一页翻阅，刘教授的眼睛却是瞪得越来越大。
这？？！
一个大一的小崽子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论文？
当看完了最后一页，老刘没有说话，反而点起来一根香烟。
后生可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