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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微雨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直接绕过他走到女警面前：“姐姐我们走吧。”
女警点点头，看了戚柏舟一眼，男人的愤怒跃到脸上，不耐地舔唇，帽沿打下阴影把他的眼睛遮住；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显得十分森寒，女警不禁想：这个人身上的戾气连军装都压不住，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警局里，少年的家长已经到了，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穿得破破烂烂；不管见了谁都低声下气的哀求：“领导，领导，孩子说知道错了；您看在他还在上学的份上，饶他一次吧……”看得人心酸。
没几分钟戚微雨也站在警察局门口，她看着大大的牌子，目光复杂，上一次也是警察局，回想起这个，戚微雨就忍不住发抖，嘴唇也变白了。
没办法，那次的记忆太过于痛苦，直到现在她都能清晰地想起每个人的脸重复出他们说的话！
她怎么能，怎么能再一次相信他们！
自责冲击她的大脑，击溃她的精神。
这时，戚柏舟自作聪明走上前，把人拥住：“别怕，我在。”
戚微雨猛然抬头，看到戚柏舟温柔的脸，恍惚之间这张脸和记忆中强压着她下跪的脸重合！
“滚！”戚微雨怒吼。
门外突然的声音，把周围的视线吸引，齐齐落在门外两个人身上。
戚微雨哆嗦着嘴唇，她眼神无法聚焦嘴里重复：“我不报警了，我要回家！我不报警了，放我回家……”
边重复，边向外走。
戚柏舟敏锐地察觉到戚微雨是在害怕，从前那一次的经历让她没有办法相信警察；一时间心疼充斥他的心间。
女警不明所以，正要去追，被戚柏舟一个手势制止。
“小雨。”戚柏舟自己追上去。
戚微雨很慌乱，她伸出手在路边拦车，不报警了，她搬家，转学都行！
可这里是警察局，解决是非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哭得满脸泪痕站在那里拦车，哪辆车会停下？
一个一个呼啸而过。
绝望和无力让戚微雨摇摇欲坠，戚柏舟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显得萧瑟，他很想上去安抚爱人。
可是他的爱人拒绝他的靠近，因为恨。
十几分钟过去了，戚微雨慢慢蹲下看着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她意识到没有一辆愿意为她停下，双目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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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舟终于走到戚微雨身边：“如果你想离开，我送你走，我不追。”
戚微雨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转回来，她道：“你的话，你的承诺，除了恶心我没有任何作用，戚柏舟，你送我去哪儿，哪儿就是囚笼。”
戚柏舟：“我不会这么做，不会再把你关起来。”
“那你这一次为什么回来呢？是因为那通电话吧？”
戚微雨一下子说中，戚柏舟不说话了。
身后有脚步声，戚微雨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与戚柏舟对视：“你的话，我不敢信了。”
转过身，看到几名警察，她闭闭眼；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自己选的路再难接受也要走完。
戚微雨终于下定决心向前走，刚迈一步就被戚柏舟攥住手腕，他的语气带着强硬：“我说了，如果你想离开，我送你走。”
如果戚微雨回头看看，一定能看到戚柏舟恳求的眼睛，可她没有甚至没回他，用力拨开他的手，决绝跟着警察离开。
警察局里老人已经安静下来，当戚微雨出现的时候，他突然朝着戚微雨跪下把一众人吓到：“您这是干什么！”
“姑娘！姑娘！孩子的父母都病死了，我没有收入，靠着捡垃圾一点一点把他养大。好不容易要上大学了，真要是坐了牢，我怎么去见他的爸妈！你行行好，原谅他吧！千万别让他坐牢啊。”
老人哭得厉害，有个小警员刚平复好的心情听了这一番话又哭出来。
戚微雨看着年迈的老人，在众人复杂地目光下她走上前去把人扶起来，当众人觉得戚微雨是被打动了的时候，她说：“我也是孤儿，他很幸运有个可以为他着想的亲人；就算是捡垃圾也要把他养大；我只能靠自己，到现在我连为我妈买一块好的墓地的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我理解您，也希望您能理解我。”
老人噎住眼神暗淡，却不再说话，戚微雨把人扶到凳子上坐下：“您别着急，坐不坐牢法律说了才算，只要他说实话；没有谁会为难一个孩子。”
戚微雨言辞诚恳老人眼中重燃希望，泪花涌出来：“好。”
戚柏舟站在不远处，戚微雨被警察带去问话，他的脚步不自觉跟着上去，但在进门前还是被人拦下。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对不起，同志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在外面耐心等待。”
身边的警察态度坚硬，戚柏舟烦躁极了，拿出手机就摇人，电话接通。
“喂，大侄子啥事儿？”
“我女朋友现在被单独带去问话了，我想见她。”
“哦，小事；在哪个片区我打个电话。”
戚柏舟说出地名，得了对方切实的承诺，他才松了一口气。
顺利进入审讯室，戚柏舟死死盯着戚微雨，她神情淡定对答如流，与刚刚情绪崩溃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把钥匙之前在驰铮手里。”
“驰铮是谁，他为什么会有你的钥匙？”
“学校里的一个人，他把一个男生拐到教室里打，我在救那个男生的时候不小心把钥匙落下了；我去和他要，他不给我，还用钥匙去我家，威胁我不准换锁。我没听他的，换了锁还安了摄像头。”
警察眉宇舒展：“所以你认为今天晚上的事情是驰铮指使的对吗？”
戚微雨眼神微动，看着警察质疑他的专业性：“那为什么那个男生会知道我的家庭住址？”
警察不说话了，戚微雨也低下头。
警察又道：“这个男孩子说，这把钥匙是他偷的，至于你的地址在学校的档案里有写。”
戚微雨嗤笑：“自己查，且不说他是怎么进去的档案室，学校那么多档案，就关注我一个，叔叔，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他真的和驰铮没有半点关系吗？！”
“我们会调查的。”
“调查？”戚微雨后仰：“算了，我不信你们；这次就当我傻，我也不期待你们真的能还我一个公道，搬家而已嘛，我习惯了。”
这种话让面前的警察黑下脸来：“戚微雨！你这是什么态度！”
听到这儿戚柏走出房间，直接闯进审讯室，门口的人拦都拦不住。
“你干什么！”审讯中的警察呵斥。
戚柏舟把人护到身后：“你是瞎了吗？”
“这是警察局，你出去！妨碍公务是违法行为！”桌子被重重拍响，戚柏舟却丝毫不怕。
“警察局算什么地方？违法？我不在乎。”戚柏舟带着戚微雨就要闯出去，周围的人乌泱泱拦过来，戚柏舟眼神狠戾，盯着他们。
手一直牢牢牵着戚微雨的手，这时，走进来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人。
“戚柏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