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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惊讶之余，南柯一梦的感觉越发明显。
当然，他如果和其他实验员交流交流，会发现他们在这件事上其实也有同感，哪怕他们是实打实地数着日子过完这五年多。
“以后有什么打算？”
祁漾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也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祁漾顿了一下，轻应了一声，低头打开资料存储室的门，开灯后推他进去。
一天的时间便这么过去，祁漾陪着这位老人，没去管实验室的事，偶尔和洪老交流两句。
提到从银行保险柜拿出的那个U盘时，洪老沉默了许久，说起那位并肩过，分道扬镳过，最后生死两隔的友人。
说到驱散塔是祁漾主导设计建造时，洪老目露错愕，再次陷入沉默，脊背缓缓弯下，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老师，要不先回去吧，您身体还需要多休息。”
洪老摆了摆手，却说不出话来，祁漾检查了下他的情况，确定只是情绪激动后，离开了会儿，接了杯水回来。
洪老已经恢复平静，捧着水杯，眯起眼睛笑看着祁漾，夸道：“你很好。”
他顿了顿，低声喃喃：“你真的很好。”
夜幕降临，洪老捶了捶酸痛的腰，发出一声长长叹息。
祁漾将资料重新收拾好，转身时，老人扶着轮椅颤巍巍站了起来，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
“孩子，辛苦你了。”
祁漾一愣，手抬起一半又放下，轻声道：“您说过了。”
老人灰色的眼睛噙着泪光，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青年平静的眼眸，良久拍了拍他后背，笑容慈祥，夹杂着苦涩。
“人老了，记性不好了，唉。”
祁漾没去分辨那一声叹息里包含着什么，在他重新坐下后，推着轮椅离开。
“五年啊，你这么尽心尽力，是为了什么呢？”
“不喜欢这个混乱破碎的世界，想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
洪老于是没再开口。
祁漾把他送了回去，回到一下子变得冷清的宿舍，没关门。
大约等了五分钟，应桓和小葛小芙便敲门进来了。
晚饭后，应桓说他要调回部队了。
他一个少校，即将升上校的军官给祁漾当警卫员一当五年，实在大材小用，祁漾很自然地点头祝贺。
小葛小芙依旧负责照顾祁漾衣食起居，倒是不变。
原本保护他安全的士兵换成了两名警卫员。
等到研究所那里收尾完毕，首长商量着希望祁漾再留一段时间，大致意思是，社会秩序尚未恢复，在基地才能保障他的安全。
洪老以及各领域的专家及其家属目前也都留在基地。
祁漾无所谓，顺带着问了斯潘塞那些人的消息。
首长给他看了一则跨洋消息，三年多前，某国对其国内某沦陷城市进行了核弹清洗，他们顺藤摸瓜怀疑的新研究所就在那片区域。
除非当时有人正好不在该城市，不然极大概率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们正在和x国交涉，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