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阅小说网【wap.xy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拯救学渣》最新章节。
博源刚处理完星辰中学的校卡敛财案,目光便被光明中学副校长刘辉的名字牢牢吸引。匿名举报信里,泛黄的纸页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刘副校长的办公室总关着门,评职称那阵,总有老师提着鼓鼓囊囊的纸袋进去……”
博源坐在临时租用的办公室里,指尖敲着桌面。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沙沙作响,像极了那些敢怒不敢言的教师们压抑的叹息。他启动模拟洞察术,眼前的电子屏瞬间浮现出光明中学教师群体的情绪图谱——红色的愤怒与灰色的疑虑交织成一张密网,在“职称评定”四个字周围尤为密集。
“张老师,您觉得今年的高级职称评定公平吗?”博源伪装成教育局的调研人员,拨通了一位教龄二十年的语文教师的电话。听筒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声苦笑:“博同志,有些话……说了也没用。”
连续三天,博源访谈了十七位教师。一位刚入职五年的年轻教师终于忍不住,在咖啡馆的角落压低声音说:“我亲眼看见李老师把一个茶叶礼盒塞给刘副校长,转年李老师就评上了优秀教师,可他连公开课都没讲过几次!”另一位女教师则红着眼圈说:“我论文发了三篇核心期刊,教学成果奖拿了两个,可连续三年评职称都卡在最后一轮,刘副校长总说我‘还需要历练’。”
线索渐渐清晰,博源启动模拟反追踪融合矩阵。电子屏上,刘辉的通讯记录与银行流水如瀑布般滚动。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弧线,将数据锁定在去年七月——正是职称评定材料提交的关键时期。一串刺眼的数字跳了出来:7月12日,一笔5千元的转账从教师王某的账户汇入刘辉妻子的银行卡;7月15日,教师李某的账户向刘辉的支付宝转了3800元……刘辉的账户突然多了一笔3万的现金存款,备注栏写着“装修款”,可他的房子半年前就装修完了。
博源走进刘辉办公室时,对方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红木办公桌上摆着个紫砂茶杯,杯沿还沾着一圈茶渍。“刘副校长,我们需要核查去年职称评定的相关材料。”博源的声音平静无波。
刘辉猛地坐直身体,报纸“啪”地掉在地上:“什么材料?都在档案室呢!我这里可没……”话没说完,就看见技术人员已经打开了他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里面除了职称评审表,还有一份Excel表格,详细记录着每位教师的“打点金额”和承诺的职称等级,备注栏里甚至写着“张某,副高,差论文,需补做材料”。
最刺眼的是一份体检报告。博源拿起报告,上面显示刘辉有严重的糖尿病,可他办公室的柜子里却藏着六瓶茅台,抽屉里还有两张高尔夫俱乐部的年卡。“这些,都是用老师们的血汗钱买的?”博源的目光像冰锥,刺得刘辉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法律的制裁来得迅速而坚决。当刘辉被带走时,走廊里挤满了教师,有人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处理完光明中学的案子,博源刚想喘口气,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育新小学,盖章要交钱,不给钱就卡孩子入学,太黑了!”
育新小学坐落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斑驳的围墙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卡通画。博源站在校门口,看着背着书包的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跑进校门,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启动模拟体艺术融合矩阵,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变了模样——头发乱蓬蓬的,衬衫袖口磨得起了毛,手里捏着一沓皱巴巴的转学证明,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焦虑。
“同志,麻烦问一下,转学手续在哪儿办?”博源走进办公室,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的女工作人员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对方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朝墙角努努嘴:“先填单子,找班主任签字,再回来盖章。”
博源故意把转学证明抖得哗哗响:“俺是从乡下过来的,孩子他爸在城里打工,就想让娃在这儿上学,能方便点……”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沾着泥点的苹果,“自家种的,您尝尝?”
女工作人员嫌恶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按规矩来。”可当博源假装要走时,她又突然开口:“不过嘛,现在办事都讲究效率,有些人着急,就会……懂事点。”她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做出数钱的动作。
博源心里一紧,脸上却堆着更浓的愁容:“懂事?俺不太明白……是不是要交点啥费用?俺们农村人,挣钱不容易,要是太贵……”
“看你挺实在的。”女工作人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正常流程得等半个月,要是想快点,就……意思意思。像你这种转学的,一般得两千。要是入学手续更麻烦,还得加钱。”她拿起桌上的印章,在印泥盒里磕了磕,“这章盖下去,孩子就能上学,值不值?”
博源假装犹豫了半天,从裤兜里摸出个用手绢包着的钱袋:“俺就带了一千五,您看……”
“一千五就一千五吧,谁让我心软呢。”女工作人员飞快地接过钱,塞进抽屉深处,然后“啪”地在转学证明上盖了章,“下周一直接来报到。”
走出办公室时,博源的录音笔还在口袋里运转着。他抬头看见教学楼的墙面上写着“百年树人”四个大字,阳光照在上面,却显得格外讽刺。
当天下午,博源带着技术人员再次来到育新小学。这次他们直奔财务室,副校长孙明闻讯赶来,挺着啤酒肚挡在门口:“你们凭什么查账?我们学校的账目清楚得很!”
博源没理会他,径直走到文件柜前。模拟基因链解析矩阵已经锁定了可疑数据——近三年来,每个学期开学前,学校的现金流水都会出现异常波动,而这些钱从未进入对公账户。技术人员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xx年9月,现金收入3.2万元;xx年3月,现金收入2.8万元……这些数字与入学、转学的高峰期完美吻合。
“孙副校长,这些钱去哪儿了?”博源指着屏幕问道。孙明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家长自愿捐的赞助费。”
“赞助费会记在你私人账户里?”博源调出银行流水,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每笔现金存入后,都会在三天内转到孙明的银行卡,“而且这些钱,都用来买了名牌手表、高档烟酒,还有……夜总会的消费?”
孙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技术人员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搜出了一本记账本,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王某入学,1500元;李某转学,2000元……”最后一页还贴着几张奢侈品店的购物小票。
“你知道有多少家长为了这盖章费,宁愿自己少吃几顿饭吗?”博源的声音陡然提高,“有位农民工父亲,为了凑齐两千块,在工地连续加班三天,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孙明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警车呼啸着驶离育新小学时,夕阳正染红天边。博源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教育系统的沉疴痼疾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根除,但只要有一丝黑暗存在,他就会继续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