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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没有‘也许’和‘本来’,你没做到,因为怕不齿、因为怕被拒绝,所以付出了代价。”
“……巨狼之口还真是毫不留情。”永失所爱的男人脸色苍白了数分,一个相信着色彩的信使安详地在花海中结束最后一次呼吸,一个未来立志成为能改善叙拉古现状法官死在了那场雨中,破碎的他被罗娜一路支持着漫步荒野、一点点重拾生活的希望,再与他们相遇,重新开始人生的事业。
他跌跌撞撞,他抹去泪水,他铭记一切。
“找我值得回忆的不就那段荒唐的故事么?怕痛的话,老老实实藏好伤口好好爱你剩下的挚爱不好吗?”紫轻叹一声,布诺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每一次呼吸都刮痛着胸口。
“因为我还真不知道,你了解的这么多。”布诺惨淡一笑,原本想要一点一点刮落时光落在记忆上的尘埃,结果对方直接撕开了他的伤口。
“……渣,不彻底的爱,难道还要我同情你吗?就和你说的一样,你也许能达成完美的结局,但事实上,哪怕是你自己穿越回过去也不可能说服那时的自己做出什么改变。”紫饮尽了杯中水,却想起那雨中未来法官女孩挡在受伤男人身前对峙她时的眼神,淡淡道:“我很喜欢她的眼神,她爱你,可是你让她死了。”
“也许不该怪你,危险的灭迹人不是那时候的你可以对付的……但你最后不也杀掉他了吗?”
“你被保护了两次。”
布诺点了点头,也饮尽了杯中热水,疼痛从眼中慢慢褪去,目光也再次凝实了起来,短暂的软弱后,他的成长重新撑起了他的眼神。
“没想到巨狼之口对当时的时局的掌控这么彻底,看来我的惨痛也只是一个小插曲啊。”布诺释怀道,没有任何反驳和维护自己曾经的尊严的言语。
“不,”紫为他添满了热水,温度再次温暖他的掌心,她低下眼眸,“在我看来,那才是那场动乱最有温度的故事。”
“时至今日,那场家族冲突的家族族长姓甚名谁、哪个优秀的家族成员声名大噪,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却始终记得一个叫布里奇?斯塔诺的小角色。”紫捧着热水侧目看向窗外,罗德岛外远方的荒野漆黑却隐藏着星星点点的生命光泽。
“会记得,他本该做得更好,本该有一个恬不知耻却美满的人生。”布诺轻轻呼出一口气,美好的画面消失在他心底。
“所以……我不希望凌小子重蹈我的覆辙,哪怕告诫他的……不是什么高尚的事。”
“……为什么一定是让他……做出觉悟,而不是引导他一开始就挚爱一人?”
布诺向后,将重心放到了靠背上,摇了摇头:“凌小子就是这样温柔而渴望温柔的人,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温柔而渴求温柔,进而自己温柔,还是因为他本就温柔而渴望自己同样能被温柔以待。
“那是他深藏心底的东西,但能知道的是,他肯定碰过壁,不止一次,渴求温柔的人是无法拒绝幸福的,可幸福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足够柔软,他会伤害到别人的,即便如此你也要干涉吗?”紫抬眸道。
“干涉?”菲林男人忽然笑出声来,“女士,我只会把我的遗憾展示给他,他的未来当由自己做主,‘干涉’是何其冒昧的做法。”
“凌小子总归会创造奇迹,这是他吸引‘我们’的最初的起点。”
与此同时,已经潜入食堂的凌等闲唤醒了夜莺,虽然说着嫌她麻烦,但还是在她睁眼时笑着递上了同心甜。
“……谢谢队长,不过白鸽,你脸上怎么有牙印……”
凌等闲挠了挠头:“时间有点太晚,所以我就稍微任性了点,偷偷到后厨摸了点储备粮……“
凌等闲望向一边,夜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食堂后厨门口贴着一张天真无邪的佩洛照片,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醒目的红色斜杠。
微微张着的门内一条活力十足的毛茸茸尾巴正欢快地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