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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时间。
李元寿和天魔并驾齐驱，在混沌中划出两道平行轨迹，冲至两界之外的茫茫混沌。
天地诞生于混沌，却又有别于混沌。
这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混沌海洋，不知高低，不知长短，无边无沿。
脚下的人间和魔界，就像是混沌海洋中的两颗明珠。
“这片天地太过广阔。”
“或许，大道武圣也并非终点，或许，混沌之中还有其他世界。”
“当年有些不朽强者也曾深入混沌中探索。”
天魔负手而立，脚踏长空，声音低沉而威严，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此时此刻，它不像是个宿敌，倒像是个老朋友。
“或许吧。”
李元寿平静回应，目光幽深，也看向混沌中去。
修行到他们这般地步，所执着的，唯有成就那大道至境，余者皆是虚妄。
可话说回来。
人生在世，总要有些盼头。
至强者也不例外。
李元寿看得出来天魔的心思，不仅在于大道武圣，还在那茫茫混沌海。
如果今日一战，对方得胜，成就大道。
他日，多半要去那无边无际的混沌海中闯一闯。
它已经到了快要无欲无求的地步。
“可惜，你我注定是宿敌，不然，倒是想带你一起去探索一番。”
天魔长叹一声。
话虽如此，但气势也已经在变化，平和的气场，逐渐锐利。
萦绕在它周身的混沌雾霭，剧烈涌动，如浪涛翻滚，连绵不休，震荡着无边混沌。
那独属于极道不朽的气息，威震八荒，俯瞰众生。
毫无疑问。
这是一个劲敌。
比古往今来任何时代的不朽都要强大。
哪怕太古时代的不朽，也未必达到过天魔这个地步。
可是。
李元寿又何尝不是如此。
嗡！
混沌虚空震动。
李元寿身上也升腾起耀眼的神光，睥睨古今的强大气势，亦如煌煌大日般，照耀八方。
这一刻。
他的气势甚至要压过天魔，茫茫混沌都在与他共鸣。
轰隆隆！
这一刻，不只是混沌在震动，人间和魔界亦有感应。
饶是两位至强者远在混沌深处，仍是惊动了两方天地，惊动了所有武圣以上的顶尖强者。
“不朽！是不朽的气息！”
“一个是不朽天魔，另一个是谁？为何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难道是某个故人得到了人间的大道本源，悄然冲击到了那一步，将要跟天魔一战？”
瞬息间，所有人间武圣，纷纷复苏。
一道道目光投射向混沌深处，眼见看不清楚。
片刻沉吟，个个都冲天而起，冲到人间壁垒前，遥望向混沌深处那两道无比模糊的身影轮廓。
人皇、神主、九幽皇主、无量圣尊、真武圣尊、青灯古佛、金乌武圣……
一位位人间武圣，尽皆到场，屹立在人间绝顶，默默观望这一战。
“他这么快就走到了那一步？”
在场武圣之中，唯有人皇，知晓些许内幕。
他很清楚，当今人世，除了李元寿，绝无第二个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