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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信呢，万事皆有可能。”
白川成熟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
“当年我说我是魔神，你还不信呢。”曦尘道：“不过你不怕我？”
他都知道他是魔神了，还这么淡定，真是长大了，确实不是从前那个毛头小子了。
“也许年少时会怕吧，可是现在不怕了。”
曦尘微微皱眉，“从何说起？”
“年少时懵懂无知，以为魔神可怕，如今却看开了很多。如果你是魔神，想必也不会是害人的魔神。”
如果他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也不会今天和他在这里说话了。
他的话让曦尘愉悦不少，“这种话也只有你会说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
曦尘起身。
白川连忙颤颤巍巍起身，曦尘看着他微微皱眉，不忍直视。
“等等。”白川叫住他。
曦尘叹气，“还有什么事？我可没时间和你闲聊啊。”
“我不浪费你的时间，只是之前我大婚你未到场，这次我的葬礼……你可以来吗？”
白川目光平静而又坚定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听到这话，曦尘的身形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面前这个曾经阳光开朗的少年，却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满头白发如霜似雪般苍白，肌肤褶皱纵横交错，沧桑无比，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变得佝偻弯曲，一举一动间都透露出年老体衰的疲态。
岁月无情的在白川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让曦尘都不禁感叹时光的飞逝和人类生命的脆弱。尽管如此，他也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已至暮年、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语。
“你要我参加你的葬礼？这样的话，在你们人类口中是不吉利的吧。”曦尘话轻了些。
“我已行将就木，还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白川颤抖着手。
曦尘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罢他就走了。
白川浑浊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相信他会来参加自己的葬礼的。
这辈子，能再见他，真是幸运。他也没想到他还能记得他。能在魔神漫长的生命中留下那么一点尘埃似的痕迹，他也是没白活了。
白川笑了起来。想不到他白川，这辈子还能认识位魔神，这要说出去，肯定都骂他说疯话吧。
此时的白川隐隐有了些少时的影子。
……
曦尘还没到魔域，便知道白川寿尽了。留在白川身上的一缕力量已经消散，没想到那么快，他都还没有回到魔域。
折返回了璃月。
白川的家人邻里都聚齐了，堂屋隐隐传来哭声。
曦尘隐去身形，走进了屋。
白川躺在棺材里，面容安详，想来死前也没有痛苦。
曦尘按照约定参加他的葬礼，不过没有人能看到他。直到下葬，他才离开走了。
回魔域的路上，曦尘不禁想着，他死时，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死得悄无声息，还是轰轰烈烈？
不过他死了，应该会有很多人开心的吧。
深深叹息，曦尘无奈。
随着时间走过，他的力量也在不断消散，连头发都白了，也不知道哪天，他突然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