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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永历的死讯，周砚白先是身体一僵，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惊愕表情。
紧接着从地上猛然跃起，隔着栅栏扑到了林昊面前，双手死死抓住栅栏，双目死死盯着林昊，声音都有些变得尖锐起来：“你说什么？陛下崩了？陛下怎么可能会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定然是邱伦那贼子派来用谎言来骗老夫的！”
“陛下有晋王和巩昌王数万精兵护卫，不可能会崩的！”
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老者口水都快要喷到自己脸上了，林昊悄然后退了一步，闭嘴不言。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等对方情绪平静一点的时候再说。
周砚白抓着栅栏狂吼大叫，甚至引的其他牢房里的犯人都骚乱起来。
这里面有些人进来的晚，知道永历父子罹难的事情。
也有很多人跟周砚白一样被关在牢中太久，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
“皇帝驾崩了？”
“早都跟你们说过了，可是你们不信。我听说永历陛下父子是被吴三桂给亲手用弓弦绞死的！”
“吴三桂这个贼子竟然能做出如此悖逆残忍之事，难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其他牢房之中也传来了议论之声。
这些议论之声也传入了周砚白的耳中，他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脸色从激动的涨红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他缓缓松开了抓着栅栏的双手，望着林昊，用干涩凝滞的声音缓缓问道：“陛下是怎么驾崩的？你仔细说来与老夫听。”
林昊看他不再激动，于是开口从“吃咒水之难”讲起，讲到吴三桂带兵进入缅甸，缅人将永历父子以及其他随行人员交给吴三桂，讲到吴三桂今年四月在昆明郊外绞死永历父子……
讲到巩昌王白文选带着数千精兵和数百官员投降了满清，讲到远在暹罗的晋王李定国听闻永历的死讯后忧愤而死，临终前交代儿子李嗣兴宁死也不能降清，可是李嗣兴却没有听从父亲遗嘱，九月份上表降清……
林昊的声音缓慢而清晰，但是一字一句却犹如重锤一般一次一次地敲击着周砚白的心脏，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和愤怒交织的神情，整个人的脸色甚至变成了青灰色，显出一股死气来。
林昊看的也是心惊胆战，担心这位要是受不了刺激一下子过去了，那自己的幕僚可就没有了。
正在此时，周砚白突然面向东方，悲怆大呼：“陛下，若是您早听老臣之言，何至于有今日之祸啊！”
连续大呼三声之后，周砚白突然身子踉跄，口中喷血，然后整个人向后倒去，栽倒在牢房中的稻草上，没了动静。
林昊吓了一跳，真死了？
“快！打开牢门!”
“派人去请郎中，多找几个来！”
众人都有些慌乱起来，迅速打开牢门，将周砚白抬到了前面院子的牢头狱卒的们居住的屋子里。
试了一下，虽然呼吸微弱，但是还有呼吸。
林昊稍稍松了口气，不等郎中来到，先用自己上辈子掌握的急救办法对周砚白进行了一番急救，直到感觉周砚白的呼吸逐渐平稳之后才松手，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这时候，牢头也带着几名郎中匆匆到来。
林昊让卢伟在里面看着这几个郎中诊治，自己则出门透气，来到了院子里回廊上。
罗翔也跟了出来。
“将军刚才救人的法子倒是新奇，下官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效用倒是神奇，否则的话周大人可能很难撑到郎中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