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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沉默在轻声的读秒中变得越发急促。
“三。”
数完“三”，林千树“啧”了一声。
“很遗憾，时间到。”
看林千树起身，男人慌忙说：“等等！不是还有两秒吗？”
“现在没了。”林千树说。
被拎住衣领的男人慌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的，请别杀我！别杀我！”
林千树松开他的衣服，手指按在他脖子上的血痕上，轻声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尽管脖子刺痛，可男人却满脸感激地猛点头。
他再也生不出任何犹豫的想法了。
“山口新泽和木村真咲是什么关系？”
“同事。”
“为什么是山口新泽给你提供饮料而不是木村真咲？”
“木村小姐是研发部部长的助手，她不负责对外的商务沟通。在柳生先生的引荐下，我才和她相识。山口先生才是商务部的人。”男人勉强用清晰的条理向林千树解释。
“柳生北斗和山口新泽很熟吗？”
“他们是同学。”
“我觉得柳生北斗和木村真咲很般配，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觉得。”
男人附和着点点头，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抬起头，林千树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
“很遗憾，回答错误。”
男人骇然变色。
林千树突然又露出笑容。
“开玩笑的。”他说，又拍拍男人的头以示安慰，“柳生北斗和木村真咲结婚最好，这样，他就不会再窥伺小姐，少爷就少了一个竞争者。你说对吧?”
被林千树刚刚吓唬了一通，男人的心现在敏感多疑，但时间又由不得他犹豫，他只能惴惴不安地点点头。
他咽了口唾液，懦懦道：“是，是的......”
林千树没再说话，好像是打算让他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男人终于有机会思考了。
打电话的人说是柳生四郎邀请他，见面的是这个上来就打算杀他的人，这人从他口中套取了柳生北斗联合他和山口新泽的杀人的线索，他只是个帮人做事的小人物，山口新泽也算不得人物，所以，对方肯定是为了柳生北斗来的。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柳生四郎的人，为什么要调查柳生北斗的事呢？
柳生四郎，应该和柳生北斗是一家人才对啊。
他称呼柳生四郎为少爷，也是柳生家的人，那他口中的小姐是谁呢？
听柳生北斗说，柳生家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柳生白雪。
可柳生北斗窥伺柳生白雪又从何谈起呢？
难道说......
林千树故意给男人留下了思考时间，却并不在意他到底能不能想通他故意泄露的信息。
想通也好，想不通也罢，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只是随手为之罢了。
“把手机给我。”林千树说。
面对林千树的要求，男人想也不想地将手机掏了出来。
乖乖听话还有一线生机，可一旦犹豫，面前这个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的人真的会杀人......
死亡的威胁下，无论谁都会变得机灵。
“密码。”
“0916。”
林千树挑了挑眉，一边开机一边说：“用女儿的生日当密码，看不出来，你还蛮顾家的嘛。”
男人只能挤出笑容作为回应。
林千树打开相册看到了他的女儿。
看起来清纯可人，不像是杀人者的女儿。
林千树又瞥了男人一眼。
“你这个人还算有点用，能够杀人于无形的饮料少爷也很有兴趣，不过，想要帮少爷做事，就得拿出诚意，你说呢？”
男人明白，不愿意就得死，所以他必须要立刻投诚，还要迫不及待才行。
于是，他感激涕零地问道：“您指的诚意是指？”
“是人就有弱点，你的女儿也好，对死亡的恐惧也好，还是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证也好。有了这些，少爷用起你来才安心呢。”
说着，林千树打开手机录音，将手机放在男人嘴边，笑着说：
“把你联合山口新泽为柳生北斗所做的事说出来吧。
有了这些，你、我，我们就和少爷是一伙的啦。
杀人的——上田先生。”
手机金属边框在夜里闪过一道晶莹的光，像埋葬世界的大雪在阳光下映出的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