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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良恍然大悟:“原来那洛党的铜牌...“
“嘘——“梁文景忽然站起身,“说书先生要收场了。“
窗外传来说书人的唱词:“西苑啊西苑,烟花易冷,人心难测...
铜钱“当啷”滚到桌角,窗外说书人正唱到“人心难测”,檐角突然落下个油纸包,正砸在梁文景的茶盏里。
“嘿!这茶楼的说书先生,”厨娘捡起油纸包抖了抖,“送佐料倒是殷勤。”纸包里竟是串糖葫芦,山楂上裹着层晶莹的冰糖霜。
梁良抢过糖葫芦就要咬,被姜曰广一把拦住:“梁兄且慢!这竹签...他指着签尾刻着的蝇头小楷,“西苑观星台”?”
梁文景突然用茶盖敲了敲壶身,惊得桂花树上扑簌簌掉下个黑衣人。
那人怀里抱着摞《太平御览》,书页间夹着半截卤猪蹄。
“陆千户,梁文景笑眯眯地斟了杯茶,爬树听书的习惯还没改?”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张刀疤脸:“老爷子眼神毒啊!”他抓起猪蹄就啃,“刚在观星台逮着个偷窥的,怀里揣着这糖葫芦签子...”
姜曰广突然抽走他腰间的《洪武正韵》,书页间飘出张泛黄的星象图:“快看!这紫微垣的位置标着个酱缸图案!”
梁良举着糖葫芦签子比对:“西苑观星台往东三十步...这不就是天字第七缸的位置?”
厨娘突然掀开地砖,抱出坛成化年的豆瓣酱:“那缸早被魏忠贤的人挖空了,倒是这酱...”她舀起勺暗红色酱料,“当年张太岳观星时,最爱用这酱就着茯苓饼吃。”
黑衣人突然从《永乐大典》里抽出把锈迹斑斑的观星仪:“昨儿在西苑逮人时捡的,这铜箍上刻着“万历四十八年荧惑守心”...”
“等等!”姜曰广夺过观星仪,“这刻度盘能拆开!”他指甲抠进缝隙,“咔嗒”弹出个暗格,里头蜷着张用鱼胶封存的信笺。
梁文景就着茶盏热气熏开信笺,朱砂字迹渐渐浮现:“泰昌元年九月,西苑火器局走水,实为...”后面的字被酱渍糊成一团。
“老爷子,”黑衣人突然压低声音,“北镇抚司的弟兄说,最近西苑的乌鸦...”
“哇——”
凄厉的鸦啼打断话头,七八只黑鸦扑棱棱落在院墙上,每只脚上都系着寸许长的竹管。
厨娘抄起晾衣杆打下只乌鸦,解下竹管倒出粒包着锡纸的松子糖。
糖纸展开竟是潦草八字:“今夜子时,酱缸开花。”
梁良突然想起什么,冲进厨房抱出那坛天启元年的陈醋。
醋液倾泻而出,泡在缸底的酱黄瓜突然“咔“地裂开,露出截暗青色的引线。
“嚯!”黑衣人吓得猪蹄都掉了,“这腌菜坛子改地雷了?”
姜曰广捏着糖纸的手直哆嗦:“酱缸开花'...莫不是要引爆西苑的...”
“嘘——”梁文景忽然把茶壶倒扣,壶底竟嵌着个微型日晷,“离子时还有三刻。”他指尖划过晷面铜刺,“陆千户,劳烦把《太平御览》第七十二卷取来。”
黑衣人哗啦啦翻书,抖落满地茯苓饼渣。
梁良突然抢过书卷,指着某页插图:“爹!这《西苑营造图》上的观星台...多出个地窖!”
厨娘凑近细看,突然蘸着豆瓣酱在图上画圈:“这位置,嘉靖万历年间是尚膳监的酱库!”
窗外说书人惊堂木又响:“话说那西苑酱库,万历年间存着三百坛御用黄酱...”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震得茶盏叮当乱跳。
黑衣人突然抽出绣春刀:“是西苑方向!”
梁文景却不慌不忙抿了口茶:“陆千户,劳烦把这坛嘉靖年的虾酱送去北镇抚司。”
他拍开泥封,露出半截精铁弩机,“跟刘指挥使说,西苑的烟花...该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