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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婢女退下之后，江晚晚拎起酒壶，斟了满满两杯酒，递给楚虞一杯。
她眼里含着水光，“我娘向来只做她觉得对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拦不了，就像当初外祖父没有拦住她嫁给我爹一样。”
楚虞喝了一杯酒，低声道:“有些话原本不该在你大婚之日说，可是事情藏了这么久，我怕今日不说，以后更没有勇气说。”
江晚晚替她满上，安静的等待她的下文。
楚虞眼尾泛红，缓缓说道:“那日我瞧见江容音鬼鬼祟祟的同婢女说话，留了个心眼去盯梢，发现她给你娘下毒。”
“我赶在送药的丫鬟前面去提醒你娘，却看见你娘服下她自己配的毒药，同婢女交代后事。”
“我想救她，可是她死活不让我施针，一心求死。”
江晚晚拍拍楚虞的肩，安慰道:“我娘会武功，也会医术，她一心求死的话，有无数方法实行，你阻止不了。”
“此事外祖父早就说与我听过，娘是为了保护城阳侯府不受舒贵妃威胁，也为了保护我。”
“此事不是你的错，这个仇，我会从舒贵妃身上讨回来。”
江晚晚端起酒杯，正色道:“虞姐姐，加上梦里的那五年，你陪伴了我整整十年，以后再难相见，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那五年。”楚虞低喃一声，笑得苦涩。
她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江晚晚的杯子，“你也要保重自己。”
两人一饮而尽，眼角都有泪痕。
楚虞搁下酒杯，拭去眼角的泪。
江晚晚立即替她斟上满满一杯，又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她夹了块鱼肉放到楚虞的碗里，笑道:“你的嘴被怜冬养得刁，在西周可还过得惯?瞧着瘦了一圈。”
楚虞笑道:“要不你把怜冬给我呗，到时候让她和桑柔一起来西周。”
江晚晚笑盈盈道:“给，将盼夏一起给你。”
“你倒是舍得，可我不敢要。这两个丫头黏你黏得紧，若真来了西周，一个整天哭哭啼啼，一个四处八卦闹腾，我可经受不住。”楚虞装作一副头疼的模样。
江晚晚笑笑，又是一杯酒下肚。
楚虞说道:“也别急着把她们嫁出去，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靠得住，而且她们乐意待在你身边。”
江晚晚温声道:“待在我身边太危险了，我只盼她们嫁一个品性不错的，能护她们平安顺遂一生便好。”
楚虞抬头看向江晚晚，问道:“你嫁给李璟，也图他的品性?”
江晚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缓缓道:“我不是我娘，她只会处处替人着想，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楚虞勾起唇角，“江容音及笄礼那天，你中药之后勾引李璟，他明明动了欲念，却强忍着不碰你。我故意拖延时间，他却拿我的身份来要挟我，想必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
“我调查李璟许久，却始终看不透此人。就目前看来，他待你极好，可是他为人城府极深，不知是不是为了得到城阳侯府和西周的支持，才伪装对你深情。”
江晚晚明白楚虞话中的意思，笑道:“放心吧，他即便是真喜欢我，也保不准哪天就变心了。他图我背后的城阳侯府，我也图他的地位给带来的好处。”
“真心瞬息万变，我不会为一个男人而要死要活。”
楚虞眼瞅着她又一杯酒下肚，忍不住挑眉问道:“江晚晚，你不会是担心圆房，故意喝酒壮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