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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王谧和司马尚之送去安顿后,谢混与谢琰返回郡府。
“益寿,今日为父表现如何?”
谢琰有些自得,他将赋税之事扔出来,砸得司马尚之头昏眼花,后面连话都不敢接。
“父亲高兴过早了,司马尚之可不会甘心被税赋束缚。军队方面,王谧根本就不接招,恐怕这两人正在商议对策。”
谢混没有那么乐观。
跟随司马尚之而来的百余人,他已经留意到了。
皆非寻常士卒,很像军官。
明显是受司马元显之意,准备弄进军中,就职中低层将领。
幸好他先一步提前赶来,把蒯恩几人的职位定下。
谢琰闻言,眉头也皱下来:“为父将两军分开,王谧他们定能猜到我们的打算。若二人要在流民军中安插亲信,该如何应对?”
谢混思忖良久,摇摇头。
他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两人要安插亲信,他们阻止不了。
从明面上看——司马尚之和王谧二人,都带着司马元显的“尚方宝剑”。而谢琰是镇南将军,主导军府筹建。
双方势均力敌。
骨干将领上——蒯恩等人占据重要位置,但亲信不足。司马尚之等人倒是军官甚多,但占据不了高位。
这也算打成平手。
如此看来,只能从最基层的士卒身上入手,才能破局。
王谧与司马尚之这边,也在商议。
“谯王,税赋之事,实为谢琰伎俩,欲转移你的精力,可千万不能上当!”
王谧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出言提醒,很怕司马尚之忘记二人前来的初衷。
“王将军安心,谢琰这点小把戏糊弄不了本王。只是,我确为别驾,税赋又不能不管,你可有良策?”司马尚之有些骑虎难下,向王谧请教道。
王谧心中咯噔一声,不禁暗骂这司马尚之死脑筋。
你司马尚之不就领了个州别驾,真当自己是刺史了。
“三吴税赋此前一直是谢琰在管,照样能运转,现在就当没领过这别驾职务,眼不见为净,直接将税赋之事,原封不动,扔还给谢琰就行,何必自找烦恼。”
“当务之急是攥取兵权。”
“只要南府军到手,三吴之地的税赋,就是烂成稀泥,元显殿下照样给你记大功!”
为了前途着想,王谧苦口婆心劝解。
司马尚之茅塞顿开,庆幸不已,差点就丢寒瓜捡胡麻了。
他也是被皇室身份束缚了,毕竟这是司马氏的江山,总会带有一点主人翁心态。
看到有漏洞,总想缝缝补补。
司马尚之被点醒后,迅速调整心态:“那依王将军的意思,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谧见状,总算松口气,就怕这司马尚之死心眼,钻洞里爬不出来。
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仰着头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先前谢琰提到的蒯恩几人,乃是谢混去年招纳的寒门、庶民,为谢氏亲信。”
这事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初谢混“三顾茅庐”,传得沸沸扬扬,为此,他还拦着谢重好好嘲笑了一番。
未曾想,这谢混居然在这里等着,让这几个寒门占据军中,卡住要职。
想到这里,王谧不免一惊。
难道,此子去年就在谋划府军事宜?
可他仔细想想,觉得不可能。
那孙恩、刘牢之又不是谢氏家奴,进犯京口、出兵吴郡,应该都是适逢其会,巧合而已。
“现在谢琰把军队分割开,以蒯恩这些亲信掌控流民军,将桓宝等人调到州郡兵。可见,谢氏是想掌控流民军。州郡兵,来源于各士族,他谢氏没那个能耐完全掌控。”
王谧抽丝剥茧分析。
司马尚之很认同,有些自得道:“这天下士族,还是认我司马氏,只要我以皇室名义,振臂一呼,州郡兵必然投入我麾下。”
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话,王谧忍不住暗自撇嘴。
你司马皇室真那么能耐,去对桓玄振臂呼一呼试试,不呼你一脸才怪。
不过这话,他肯定不敢说出口,反而恭维道:“那是自然,司马皇室乃大晋正统,万民莫不敢从。”
司马尚之微微一笑,他刚才因税赋之事,一直处于下风,被王谧主导话语权,现在总算扳回来了。
司马尚之一锤定音:“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将州郡兵握住,流民军徐徐图之。”
王谧也是这么想的。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州郡兵放在嘴边,自然是先吃下再说。
...
等司马尚之将手下的人,大部分安排到州郡兵,小部分放在流民军后,谢混父子这才反应过来。
练习完书法后,谢混一边欣赏自己的墨迹,一边道:“父亲,司马尚之和王谧的想法,已经明确了。虽然与我们此前的猜测,有出入,但不失为一个机会。”
谢琰先是赞扬了一句:“益寿的书道,愈发精进了。”
随后,他抚着胡须,有些遗憾:“着实可惜,司马尚之居然没上当,将税赋之事,又统统指派给我。”
谢混对此倒是没抱多大期望。
司马尚之有可能被税赋牵制,那王谧出自士族,本就是顾小家不顾大家之人,断不会大局为重,在意朝廷税赋问题。
谢琰继续分析:“我们与司马尚之相比,在州郡兵的认可上,存在先天不足,除非有桓氏的声望和资历。”
“如今,司马尚之的部众大都在州郡兵那边,想必接下来,他与王谧会开始拉拢桓宝、刘宣之等人。正好给我们时间,培植流民军亲信。”
谢混点认可,这算是绝佳的窗口期。
随即他与谢琰一起,前往流民军,召集蒯恩五人以及谢方明。
“这段时间,你们每日必须与士卒同吃同住,同训练。”
“严厉监督,查处剥削底层士卒的军官。”
“对一些品行较好,声望较高,有军功的士卒,可以酌情提拔。”
这是谢混对几人的要求,特殊时期,需要采取特殊方式。
蒯恩他们也明白事情急迫,当即应下。
“是!”
“是,主上!”
在诏令下来,以及司马尚之的人进驻州郡兵后,几人就意识到,不管是谢琰父子,还是司马尚之等人,都在为这支南府军博弈。
他们几人是前锋小卒,谢混父子是棋手。
谢混对谢方明安排道:“方明,稍后你在郡府外,命人多弄几个石碑,我有大用!”
蒯恩五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主上是要干什么,毕竟在句章就有活生生的例子。
立碑,确实是收纳底层军心的绝佳方式。
...
转眼,三个多月时间匆匆而过。
来到十一月。
这段时间,会稽郡表面平静,实则云谲波诡。
司马尚之和王谧,谢琰与谢混,双方都在卯足了劲,拉拢各自的目标。
谢混这边,为阵亡将士立碑。王谧就有学有样,给世家大族立碑。
谢混在会稽建立牙刷、牙膏作坊,安置伤残士卒。王谧也建立作坊,生产牙刷、手工,安置士卒。
蒯恩等人,在军营中,与士卒同吃住。王谧就将桓宝、刘宣之等人,邀到一起,胡吃海喝。
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