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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你给我站起来！”
一声怒吼犹如炸雷般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响，教室里正在伏案写字或发呆的学生齐刷刷地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目光里带着好奇和幸灾乐祸。
路明非猛地一哆嗦，原本半睁着的眼睛瞬间瞪圆，他几乎是本能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甚至带动了桌上的书本“哗啦”一声滑倒了一地。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那镜片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让她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她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手里的教材，发出震耳的“啪”声，声音里压抑的怒火直冲云霄，她的眉头拧得像两条缠在一起的麻绳，嘴角不住地抽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脑海里的怒骂倾泻而出。
“路明非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巴巴罗萨是什么时候发起的。”
路明非愣在原地，手脚僵硬，像个刚被钉在地上的木偶，他咬着嘴唇，喉结上下滚动，试图从混乱的脑袋里刨出一丝有用的记忆，不过大脑一片空白，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
“我……我……”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历史老师的怒吼声彻底吞没了。
“路明非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她语速飞快，语调尖锐，刺激着路明非的神经，教室里的气氛也随着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紧绷。
“我知道你在其他老师的课上也会睡觉，但是你其他课不说成绩有多好，至少能及格！但为什么偏偏历史每一次都不及格！”
历史老师脸上的表情由怒转恨，像极了一个盼望着学生争气却屡次失望的家长。
“你看看你个死样子！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能考上什么好大学！”
讲台上的她怒不可遏，甚至抬起一只手指向路明非，指尖微微颤抖。
路明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嵌进手心也没有察觉。
“给我到外面待着，看见你就来气！”
路明非没有反驳，也没有争辩，他默默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书，低着头躲避周围那些异样看着他的目光，然后拖着步子走出了教室。
走廊的空气有些凉，路明非靠在墙上，头低垂着，耳边仍能听见教室里传来的声音。
“陈雯雯你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很快，一道清脆而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将教室内的氛围缓和。
“巴巴罗萨发起的时间是1941年6月22号。”
“很好，大家都要向陈雯雯同学学习，不要像某人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尽管历史老师没有点名道姓，但教室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很快，教室里传来一阵轻笑声，那些隐约的嘲讽声犹如一根根针刺入路明非的耳膜，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无动于衷，但一股羞耻感却如同藤蔓，牢牢地缠住他的心脏。
“好了，安静。”
历史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恢复了些许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