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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天，冷得邪乎，风像刀子似的割脸。屯子里的老赵家，窗户缝都被纸条糊得严严实实，屋里烧着热炕，几个老伙计正打算凑一局牌。
来的有老赵、老孙、老李和老钱。老赵一边摆着麻将牌，一边嘟囔：“这天儿，也就咱几个能凑一块儿玩牌，暖和暖和。”老孙嘿嘿笑着：“是啊，外面那风声，听着跟鬼哭狼嚎似的。”老李接话：“老孙，你可别瞎咧咧，大晚上的，怪吓人的。”老钱则默不作声，只是眼神有些游离，时不时往窗外瞟。
牌局开始，屋里只有洗牌的声音和偶尔几句简单的对话。打了几圈，老赵手气不错，连着胡了几把。老孙有点着急，抱怨着：“老赵，你是不是藏了啥好牌，咋一直赢呢？”老赵瞪了他一眼：“你这说的啥话，手气好怪我咯？”
正说着，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挠窗户。几个人都停下动作，老李脸色有点白：“这……这是啥动静？”老孙强装镇定：“估计是树枝子被风吹的，别自己吓自己。”老赵起身，想去看看，刚走到窗户边，那声音又没了。老赵透过窗户缝往外瞅，啥也没看着，嘟囔着：“可能真像老孙说的，树枝子。”
可等他刚坐下，那声音又响起来，这次似乎更大了，而且还伴随着一种隐隐约约的低吼声。老钱突然站起来，声音颤抖：“我……我不玩了，这地儿邪乎。”老赵皱着眉头：“老钱，你咋回事，别一惊一乍的。”老钱眼神惊恐：“你们不知道，前儿个我听隔壁王二麻子说，这附近前几年死过人，死得可惨了，这声音，说不定就是那冤魂来找替身了。”
老孙不屑地说：“老钱，你净扯犊子，封建迷信。”话虽这么说，但他的手也有点抖了。老李则紧紧握着手中的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牌局在紧张的气氛中继续，可这牌越打越怪。老赵摸了一张牌，刚拿到手，就感觉不对劲。这张牌的颜色比其他牌深，而且上面的图案好像有点模糊，仔细一看，那图案竟像是一张扭曲的人脸。老赵吓得手一哆嗦，牌掉在了地上。
其他人都看向他，老孙问：“老赵，你咋了？”老赵指着地上的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看那牌。”老李和老孙凑过去一看，脸色也变得煞白。那牌上的人脸仿佛还在动，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老钱直接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真的是冤魂找上门了。”
这时，屋里的灯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灭了。黑暗中，只听到几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老钱低声的哭泣。老李颤抖着声音说：“咱……咱们赶紧出去吧。”可是谁也不敢动，仿佛黑暗中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就在众人吓得不知所措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光。借着这道光，老赵看到牌桌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他壮着胆子，摸索着走到墙边，把灯打开。灯光亮起，众人发现牌桌上的牌又恢复了正常。
老赵疑惑地说：“这到底咋回事？”老孙也缓过神来，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吓唬咱们？”老钱还是心有余悸：“不可能，那牌上的人脸，还有这诡异的声音，哪能是假的。”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接着门被推开，王二麻子走了进来。他看到几个人惊恐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你们几个，还真被我吓到了。”老赵生气地问：“王二麻子，你干啥呢？”王二麻子笑着解释：“我听说你们今儿个在这儿打牌，就想逗逗你们。那声音是我用录音机放的，那张怪牌也是我特制的，灯也是我在外面控制的。”
众人听了，又气又恼。老赵骂道：“王二麻子，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差点把我们吓出心脏病。”王二麻子赶紧赔不是：“对不住各位，我就是想找点乐子，没想到你们反应这么大。”
经过这么一闹，牌局也进行不下去了。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各自回家。老孙一边走一边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一惊一乍的了，今晚这事儿，想起来还后怕。”老李点点头：“是啊，大晚上的，还是少整这些幺蛾子。”老钱则抱怨着：“王二麻子这小子，下次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老赵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着今晚的事儿，虽然知道是王二麻子搞的鬼，但那一瞬间的恐惧却真实无比。他不禁感叹，有时候人吓人，真的能吓死人。这一夜，老赵在半梦半醒中度过，而这场牌场风波，也成了屯子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时不时被人提起，提醒着大家，玩笑也要有个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