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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艳阳高照到星幕微垂，湖边的风始终微微吹拂着，初春的寒意有些专属的温柔。
星星点点的月色洒落在湖面上，泛起一圈圈淡淡的光波。
经历了足够心潮澎湃的一天，哈利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安分地在被窝中和美梦相约。
可他仍然瞪着天花板，迟迟睡不着。
他仍然想着那两个没有意义的词语。
还有在冰冷的水下发生的那个炙热的相拥。
可当他披上隐形衣，莫名又走到了湖边时。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这是另一个梦境，只是触感真实得令人心跳加速。
“莉丝？”
女孩身上没有如他一般，有着隐形衣的遮掩。
她就那样坦然地坐在湖边，身上被水雾沾湿——看样子已经坐了许久。
哈利屏住呼吸，放轻了步伐，走向他日思夜想的存在。
身旁是依旧波光粼粼的湖水，偶尔有几只夜鸟掠过水面，打破了片刻的寂静。
莉丽丝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静。
她好像一直都是安静的，哈利莫名想到了初见时的女孩。
她的头微微低垂，眼神远远地望向湖面，纤细的肩膀映在朦胧的月光下，被烙上一层淡金色。
哈利的每一步走得越近，他的呼吸越轻。
好像每个细胞都在为这个瞬间做准备。
她似乎听到了他走近的脚步声，微微转过头来，眼睛在月光下划过一抹清亮的光芒。
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软软的笑。
哈利总觉得他从中看出了“果然来了”的意味。
“哈利。”她的声音如同湖面上那轻轻荡漾的涟漪，“你怎么还没睡？”
“我......”
哈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睡。
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海中所有想要说的话突然间都变得模糊：“我只是——”
“嘘。”
莉丽丝微微侧头，脸上带着一些异样的潮红。
“那就陪我一起待一会儿吧。”
哈利点了点头，坐在她旁边，距离很近，却又不敢轻易靠得更近。
“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早就发现了。
“应该是吧——那么冷的水，感冒也有道理。”
哈利急了：“那你还在这里吹风！”
“噢。”莉丝其实眼前有些模糊，将眼尾的笑意氤氲出一片雾意来。
“是了，我总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做一些吓人的举止。”
哈利呼吸一窒。
“什么......”
他望向湖面，心里疯狂呐喊。
莉丽丝笑了笑，抬头看向他：“我是不是有一个什么问题，一直没有回答你？”
哈利猛地转头看向她。
他被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吵得听不见女孩的声音。
按住胸口，尝试让它小声些。
莉丽丝却又没有接着说这段话了。
而是低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手指微微摩挲着湿漉漉的草地。
“那个哨子——我没想到是那种情形下用到的。”
“可是你知道吗？”莉丝笑眯眯看着他，“我听见的时候，心里只想着‘哈利就在外面等我！’”
“水底很黑......”
“但你张开手，接住了我。”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转过身，看着她认真的眼神。
比漩涡更容易让人沉溺。
莉丽丝像是忽然鼓起了勇气。
指尖突然抚上哈利的手心，异常滚烫的温度惊得他手指蜷缩。
“我在想......”莉丽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
“那个我没能回答的问题——”
“你是不是还希望听到我的答案？”
哈利的脑海猛地一震，小心地开口：“我......我是谁？”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大了一些：“哈利是谁？”
当莉丽丝仰头时，他能看见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不知是夜露还是发烧的汗意。
“你是——”
那个鬼打墙似的问题，莉丽丝其实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