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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池前，清风阁楼下。
此时此刻的气氛，颇有些微妙。
楚剑源与林端平、周生相对而坐，视线没有任何掩饰，直勾勾地打量着周生。
周生清楚地感受到了老人的视线，怡然不惧，与之坦然对视。
一旁的林端平则对两人的视线全然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泡着灵茶。
“会用剑么？”
老人见到周生开口以后的第一句，便是这样突兀的话。
不知为何，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气氛便已变得剑拔弩张。
周生眉头微挑，低头道：“如果说是神识御剑之法，弟子不会。”
“嗯，那你想学么？”楚剑源紧盯着周生，着眼于他的表情最细微的变化。
周生头低得更低，果断回答道：“回师祖，不想。”
“哦？为什么。”
“弟子自知资质有限，贪多嚼不烂，看到了又会忍不住深入，还不如不学的好。”
楚剑源伸手点了点周生，“滑头。”
“贪多嚼不烂？那是端平才有资格说的。”
“你分明同时在修肉身和神识两道，还学了端平的傀儡之道，指尖有化不开的朱砂气息，一看就是还在分心符篆之道，只怕是连术道也在研究。
所学如此驳杂，你却和老夫说贪多嚼不烂，是把我当傻子不成？”
老人的声音极缓，语调平稳而又无谓，只有在反问的时候方才透出一点轻蔑味道。
“我听说了你关于三大道的看法，还以为是什么眼界超常的弟子，结果就这点气性？问你想不想学，连承认想的勇气都没有？”
......面对老人劈头盖脸的批判，周生实在是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路数，下意识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林端平。
“来，你的。”
林端平乖巧地给老人沏完茶，随后又给周生添了一杯，端的是尊老爱幼。
但此时此刻，周生想要的显然不是这个。
视线回转，老人依旧在审视着他，锐利的双眸中透着些许严肃意味。
周生心中叹了口气，摸不准老人的路数，只得说道：
“想学，但是怕师祖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所以不想学。”
“嗯，这话倒是听着顺耳了些。”
楚剑源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为何你修的是魔门功法？”
“我是散修出身，什么功法好就修什么，没有正道或魔门的讲究，如今已然筑基，改弦更张的代价太大，却是无法承受了。”
“功法哪来的？”楚剑源又问。
周生有些愣神，不敢置信地看向林端平——难道你什么都没和师祖说，只说了修炼的事？
“你别看我，老师问你话，你自己回答便是。”
林端平还喘上了，对周生屡屡向他“求救”的举动有些不满。
呵！
周生看向等待的楚剑源，答道：
“鬼哭老人那来的——”
“我明白了，那你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