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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峰宗
内门长老堂
“怎么，就这么想要我老夫这个位子？”
一白发老者单臂搭在桌上，斜靠着椅背，打量起堂中高位的许长老。
可许长老却是对着手中那杯热茶，吹了又吹，时而轻抿一口，根本不理会老者半分，好似这里唯他一人。
见此，老者倒也不急，嗤笑一声，缓缓道：“想学老夫，还得先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在下实在不懂二长老这是何意。”许长老眼角微眯，却仍是没看对方一眼，语气透出未曾掩饰的不耐烦。
老者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好似把刀子，每被其盯着看上一息，都会使他精神一震，仿佛皮肉被割，裂开的伤口暴露在烈阳，传来阵阵刺痛。
“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更讨厌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
“你猜猜，宗门密卷是由谁撰写？”二长老突然嘴角一咧，笑得格外狰狞，“是我。”
“我之所以能坐上如今这个位子，的确与当初扶持新任丹会执事有关，甚至这还是关键的决定因素。”
二长老也没有藏着掖着，双手一摊，笑着说了出来。
听闻此言，端坐高位的许长老终是不再那般淡定，抬眼望向发笑不止的老者。
感受到对方投来的目光，老者却是缓缓闭上了大笑的嘴巴，正起身子，“你想听的，是这些吧？”
紧接着，仰头又是一阵哈哈狂笑。
而脸色愈发铁青的许长老，眼神一凝，散出森然寒意，顺着手臂，攀上手中茶杯，原先还在杯底打着旋的茶叶，早已冻成一块。
二长老忽而止笑，搭在桌上的那手手指，开始有节奏地叩击，发出声声闷响，“关于昨晚你擅自惩处丹会理事刘洋，你说说，老夫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刘洋之罪，证据确凿，在下觉得二长老还是莫要牵扯进来为好，免得一把年纪还得四处求人。”
许长老冷哼一声，再度爆开一股寒气，直接掀起了二长老额前的几缕碎发，染上一层冰霜。
“你这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二长老轻轻掸去发上冰霜，眸色不再温和，“十年前也是这样，目中无人，听不得旁人劝告。”
“所以你那二十多人的小队，才会只有不到十个能活着出来。”
话音刚落，急忙又道：“瞧我这记性，对对对，并非是不到十人，而是就五个而已。”
许长老闻言后，身躯猛地一顿，双肩瞬间垂了下来，再无刚才那般气势。
“恕老夫直言，先前你贪图那几人许诺的好处，选择针对陈家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陈元的认可，他这个人的倔强程度，可不比你少。”
此刻的二长老，语气反而变得柔和许多，“何况，他能不能从遗迹试炼里活着出来，都还是个未知数呢，毕竟那可是块没了规则限制的空间。”
“发生什么都是合理的，你说对吧，四长老？”
说完，老者便笑吟吟起身离开了这里，留许长老一人，无力靠在椅背，眼神空洞看着某处。
半响，堂内传出一声脆响，刚好走进的许执事抬眼一看，却是被眼前景象惊得松开双手，怀中礼盒掉落在地。
只见许长老正举着不停淌血的拳头，逐一打开五指，结了血冰的瓷器碎片，便从掌中悉数滑出，砰然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