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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这话，连同女娲在内，另外三人全部都沉默了下去。
山谷中一片死寂，只有篝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仿佛在为这沉重的气氛伴奏。
望着面色坚决的伏羲，女娲嘴唇微张，欲言又止，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本想提及黄龙，黄龙的牺牲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伟大的精神象征，是在这黑暗岁月中难得的一抹曙光。
可事实上，女娲自己心中也清楚，像黄龙这样舍身为其他种族的祖妖，实在是太过罕见。
自从妖庭建立之后，近万载的光阴悠悠而过，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便只出现了黄龙这么一位而已。
甚至可以有些残酷地说，若不是因为黄龙本就身染弱水，生命垂危，或许他也不会如此大公无私，为了哺育盘古，而毅然决然地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种想法，虽然冷酷无情，但却也是赤裸裸的现实。
而比起女娲心肠稍硬的伏羲，在咀嚼完盘古的话语后，却是眼中一亮的说道。
“这么说，盘古，你愿意跟我一同前往北疆了吗？”
伏羲原本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盘古少年心性，不愿意离开，可没想到，盘古居然跟自己有同样的想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听到伏羲这般问话的盘古，却没有同意，反而平静地说道：“不，我不同意离开东洲。”
“为什么？！”
听到这话，伏羲顿时皱起了眉头，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一起，眼中满是疑惑。
而另外三个内心本就有些犹豫的人，也顿时侧目，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盘古。
看到几人不约而同的表现，盘古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原因有三个。一是我身体因为息壤的侵蚀，已经很难行动了。如果硬要前往北疆，无外乎又是刚才那一套，需要别人从外面不停供给妖力，才能保证我的行动。但前往北疆路途何其遥远，这一番举动，不但会让我舟车劳顿，而且根本躲不过妖庭的眼睛，必然会导致通行受阻。”
众人听到此处，除了伏羲之外，另外三人纷纷点头，他们都清楚妖庭眼线众多，若有大规模的行动，很难不被察觉。
“第二就是，正如仓颉所说，只要发现我离开，那么东洲剩下的残部，都不会好过。我作为一个旗帜，最重要的还是不要倒下。”
即便双眸已分外浑浊，但盘古眼神却显得格外的坚决。
“那么第三点呢？” 全场只有没受影响的伏羲，皱着眉头问道。
“这第三点嘛，就是像我刚才所说的，我们不能靠那些祖妖，同样，那些想要活下去的部落，也不能只靠我。”
盘古语气平静，但这话却让众人一阵默然。
看到皱眉不语的伏羲，女娲为了缓和气氛说道。
“盘古你变化很大啊。”
听到这话，盘古笑了笑，却没有开口。
实际上，他自己也很意外自己的这种变化。
若是搁半年之前，他是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
而如今他有这样的想法，到底是因为龙血灌溉改变了他的思想，还是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导致了想法不同，亦或是在那漆黑岁月里，那些不断对自己灵魂的叩问所带来的刺激呢？
这些东西，盘古自己也说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