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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伏波军
“你，知道这个兵符代表什么吗？”笑了半天，眼看着就要把自己笑死过去的乞丐头子指了指兵符，对刘玄说道。他的语气三分不屑，三分调侃，三分悲凉，还有一分嘲弄。
“伏波军.....对吧。”刘玄轻声说道。
“既然知道是伏波军的兵符，那你也应该知道，伏波军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覆灭了，这个兵符也早就是一块垃圾了，这里没有你要的兵。”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回队伍中去，营地里千把号人要吃饭的， 他还要带队出去搜集食物。
打猎也好，采集也好，都是觅食的一种方式，虽然现在活的像是一群乞丐，但也不能让营地里的大家伙饿死。
“啊啊，真是让人失望啊，看来是来错地方了。”刘玄很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把伏波军的兵符丢了出去，在他刻意的控制下，兵符砸到了一根固定帐篷的铁钉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营地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对于刘玄的行为，几乎所有曾是伏波军士兵的“乞丐”们都对刘玄怒目而视。
“天行元年，武帝初登大宝，南蛮叛乱，帝大怒，征太尉之子马元，拜伏波将军，南下征讨。”
“伏波将军年少游历四方，见识广博，通晓兵法，行事谨慎。深知责任重大，南蛮山高林深，毒潭瘴气密布，非可轻取之地。故募兵于蜀地，其民生于重峦叠嶂，长于攀登绝壁，如履平地。”
“蛮人有战兽，人力不可敌，伏波将军引南蛮马培育训练，同士卒共操练。三月余，大成，甲兵万人，皆乘南蛮马，谷涧山峦，来去自如，号伏波军。”
“初战于盘蛇山，斩蛮首五千级，焚蛮王洞府一十九处，乃还。”
“天行三年初，南蛮之乱平，伏波军共获蛮王首九级，附蛮兵首级十万，垒京观于安京城南。”
“帝感伏波将军功绩，封伏波侯，世袭罔替，伏波军为伏波侯亲军。此后千年，南疆但有战事，伏波军无不冲锋在前，威名赫赫，蛮人见伏波军旗帜皆叩首拜服。”
说着说着，刘玄发现面前的这些人都低下了头，他们的双手在颤抖，想握拳，却又少了几分气力。
“罗慕路斯踏入西北边疆之时，伏波军刚刚抵御了孔雀、萨珊帝国的联军，受诏令马不停蹄北上，在缺少辎重和兵员补充的情况下，同第七序列军团对垒月余，因被围困谷地，水粮断绝，几近全军覆没，所部残余下落不明。”
刘玄顿了顿：“伏波侯何在！”
无人回应，刘玄的耳边却传来了呜咽的低泣。
“伏波侯已死。”那名看似头领的人物转过身来，红着眼睛看向刘玄，“当年我伏波军被第七军团设计围困，苦等援军不至。伏波侯深感不能坐以待毙，遂率军突围。然地势于我方不利，第七军团层层阻击，很快便伤亡过半。伏波侯冲锋在前，与敌军团长缠斗，势均力敌，却遭冷箭暗算。”
“最终，伏波侯为了我们能够冲出包围，拖着重伤之躯孤身断后，摧毁了谷口两侧的山崖，断绝罗慕人追击的道路，也埋葬了自己。”
“此后，我们一边在西北的荒山之中同罗慕人周旋，一边缓慢地恢复着元气。等到调整过来，又接到罗慕人的劝降书，安京陷落，天子授首。”他的声音逐渐开始哽咽起来。
“起初，我们都认为这是罗慕人的计策，直到西北关外揭竿而起的义军带来了同样的消息。”
“玛尔斯太强了，强到让人绝望，心灰意冷的我们本来打算和罗慕人拼死一战，结果却被路过的大西军给救了。”头领自嘲地笑着说道。
“从那时起，伏波军便不复存在了，我们是大汉的守门人，大汉亡了，伏波侯也死了，伏波军这个名号也就没有意义了。”
“是吗？看来大西王和国师的眼光不太好。”刘玄冷笑一声，“他们当时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大汉精锐，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玄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的时间，伏波军的变化一定都被李闯和赵献忠看在眼里，他们为什么要放任伏波军自甘堕落？
资源？时间？方法？这些大概都不是问题。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没办法让伏波军恢复编制，形成不了战斗力。这些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也可以作为训练新兵蛋子的教官，培养新生的军队，扩大大西军的规模和掌控力。
现在让他们像是乞丐一样的烂掉，太暴殄天物了。
“真可惜，你们不会再有复仇的机会了。我大概也能理解大西王的想法了，伏波侯的牺牲换来的只是你们这一群废物。与其把钱粮浪费在你们的身上，培养一些新兵或许是个更划得来的买卖。”
刘玄走到队伍的侧面，斜视用余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当伏波军是什么英雄豪杰，原来也是一群无胆的鼠辈，庆幸伏波侯早走一步，要是看到现在的你们，恐怕他会被活活气死过去吧。”
“你说什么！”一听刘玄这话，人群中马上就炸了锅，污言秽语满堂彩，如果不是他们的头领拦下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或许接下来要发生的就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单挑。
一个单挑一群的那种。
“罗慕人，草原人，甚至西域人，在大西国的土地上作威作福的时候，你们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过得还挺舒坦的。现在倒是很有种了，怎么？想跟我打一场？”刘玄松了松筋骨。
他们的头领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一群无胆鼠辈，你走吧，无论如何，我们已经输了，失败者就该有失败者的样子，苟延残喘才是我们的归宿。”
刘玄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是一缕金光闪过，下一秒，沙包大拳头就贴到了头领的脸上。
“轰！”一记重拳，他腾空飞出，砸入人群之中，众人手忙脚乱才将其接下，数十人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扑倒在地，护住自己的头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