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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白的影子在月光下抽长。
青年绕开村舍间弯折的小径，鞋底碾过荒草丛生的田埂。
他没有走村子内建造好的路，而是朝着村子深处近乎呈直线走去。
后山的铁丝网围栏在黑暗中浮出轮廓，顶端倒刺挂着几缕灰褐色绒毛。
“谁？”
苏墨白走得很快，这一次，当他走路发出声音后，不远处的木板门吱呀裂开缝。
这里有人。
旁边一个房子门口，中年妇女探出半张浮肿的脸。
“噗。”
一声轻响。
女人的尾音突然断在喉咙里。
Buck 184的锯齿刃口楔入她颈动脉，血箭飙上门板时，刀身顺势一拧。
咔。
颈椎碎裂声被海风揉碎。
下一秒，似有细粉从天而降。
“哐当！”
苏墨白抬手，刀刃上的血迹逐渐消失，而后随风而散。
一切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化尸粉】下，房门口重新变得空荡荡。
苏墨白扫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砍骨刀。
那是刚刚女人攥在手里的家伙，刀面还沾着暗红色肉沫，也不知道是什么肉。
没有为对方停留，苏墨白轻轻一跃，跳过挡在他前方的土墙。
他落地时踩碎一颗腐烂的苹果，甜腻腐臭味混着氨水气息猛冲进鼻腔。
成排果树在眼前铺开，枝头果实饱满得诡异，果皮在月光下透出蜡质猩红。
树下土壤泛着油亮黑潮，像是浸透了油脂。
这里看着是村子的果树园。
已经是在村子另一头了。
树枝上挂着的果子都是苹果。
苹果被视为平安吉祥的象征，常在平安夜食用，寓意“平平安安”。
此时此刻，苏墨白却在一棵苹果树下看到了一些小东西。
这里的味道很不好，村民们用的不知道是什么肥料种植。
不过，肯定有氮肥，那股味道很刺激。
苏墨白向前走去，透过表层浮土，几节灰白指骨嵌在肥料堆里。
猪蹄是楔形，鸡爪像枯枝。
通俗来说，猪、牛、羊都没有指骨。
那么...
眼前指关节的球状凸起清晰可辨——
这是人类的近节指骨。
不需要夜视仪，苏墨白如今的眼睛能清晰看到骨面残留着每一道细密齿痕。
成年人的指骨，应该会比这更大一些。
苏墨白面无表情，继续向前。
前方甜腥味越来越浓，像打开了一罐沤烂的蜜糖。
终于，苏墨白停下脚步，脚下稍一使劲，整个人如燕般跃上树枝。
从他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面有一座山。
而就在数百米开外，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弓着身子，从包里不断拿出一个个圆柱状的东西。
“确定东西就在里面？”
女人小声开口。
“就只有这个地方了不是吗？”
“日野那个二代说的东西.......”
“如果她口中的‘神明’成真，干完这一票，足够我们就此收手了。”
苍老的声音中难免附上一丝激动。
“但是...”女人表情有些犹豫，“那么重的东西，我们应该怎么把他运输出去？”
“那是他该负责的工作。”
只听“哼”的一声，那手持拐杖的老婆婆转过头，目光冷冷地盯着女人。
女人没有转头，也没有注意到老人眼神中的古怪。
“可是他受伤了......”
“忘了我们当初定下的规矩吗？”
老人将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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